道:“只可惜我韓玉棟不會武功,否則,這種殘無人道的滅門血案,我怎麼會瀝血椎心的推給官家去辦?”
白小宛咬著牙,道:“白小宛不會放過他的,咱們總會把那個主謀人物刨出來的。”
夜裡,天空似乎在鬧著集會,像浪濤一般的烏雲,從秦嶺的高峰處往外處擠,擠過了渭水河,又推到了寶雞的天空上,只是雲動風大,卻沒有下來一點雨。
地面上,似乎也將要發生驚人大事一般,由秦嶺山區裡,一溜的沿著山道,走出百十個穿著黑衣短打衫褲的漢子,細看全是黑布包頭,手裡提著鋼刀,一路上連個咳嗽聲都沒有,小跑步的走過了大散關,越過了渭水河,直摸往寶雞。
什麼時辰?誰也不知道,天太黑,雲又厚,如果不是地頭熟,就算是分辨個東西南北,也不容易。
不過,大半夜裡,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人,如果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包準會把寶雞住的人嚇一跳。
也許官中的運氣欠佳,黴運當頭,或者是秦嶺四煞應了他們歃血為盟的時候那句話,“沒有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
就在二更天剛敲過沒有多久,白小宛正準備繞過縣衙,前往大韓村去,縣衙前廣場邊的大槐樹下,白小宛發現有十幾個人影在一箭之地的來路上往縣衙前撲來。
一驚之下,想起老父臨走時候的話,“膠著時期,也是最危機的時候”。
於是,急忙又折回衙門中,且急急的對一個守夜的捕快高聲叫道:“有人往縣衙這邊衝過來了!”
她聲音很大,連房子裡的十幾個衙役,全都驚嚇出來。
“在哪兒?”
就著一個窗子,白小宛手一指,道:“你們看!”
那捕快的反應也夠快的,一瞥之下,立刻高聲叫道,“敲警鐘,大夥抄傢伙!”
原來官中在楊文光與風擺柳走後,左思右想,總覺得這位長安督府的副將楊八爺,是官家人,怕事情鬧大,而把他攀扯上去,而拿他們秦嶺四煞的性命不顧。
一念之間,當即招集全寨嘍兵,合計好時辰,立刻殺往寶雞,同時間。他也告訴眾嘍兵,如果一切順當,大夥救出人之後,馬上狠狠的幹一票,誰有能耐,那就儘量的裝,寶雞可是個富足地方。
於是,每個嘍兵除了一把殺人鋼刀外,還在腰裡塞兩個雜麵饃,一大頭大蒜,準備路上填飽肚子好殺人,如果是渴了,渭水河的水有的是。
且說二更天才過了一半,官中已領著他的嘍兵摸到了寶雞的縣衙一箭之地,他正要派幾個武功好的嘍兵,先把值班的衙役幹掉,還正在分派人手呢,卻不料縣衙裡突然間警鐘大鳴,夜空中“噹噹”之聲,震耳欲聾,不要說是睡覺,就算是叫魂,也早把鬼嚇跑魂招回了。
在官中想來,一個小小縣衙門,就算連同縣太爺算上,頂多不過三數十人而已,卻不料一下子竟出來七八十人,全提著燈籠火把,衝殺過來。
到了這個時候,官中發狠叫道:“嘍羅們!殺!”當先揮刀向前衝去。
就在燈籠火把的照耀下,遠遠望去,酷似兩窩黑黃螞蟻咬架一般,一邊自衙門衝向縣衙前的廣場上,另——邊在黑影裡冒出一股黑潮,一個個揮著明晃晃的大刀,衝撲而上,於是,雙方就在這場子上,喊殺震天,金鐵互鳴的砍殺起來。
官中似是殺紅了眼,只見他身上全是濺的別人鮮血,而鮮血也染紅了他的雙眼,所以迎著他的幾個衙役,沒有幾個照面,全都“哎喲”大叫著倒了下去。
守在縣衙大門的白小宛,一看在人群中,官中有如猛虎竄人羊群一般,舉手投足間就有人叫著倒下去,就著燈亮一看,原來是秦嶺四煞的老大來了,心中一喜,這可是血案第四個真兇,逮到了他,四個齊全,就差一個穿紫袍的大漢,這案子就算差不多破了。
心念及此,一擰柳腰,人如夜鷹投崖般的,彈起數丈高,手中寶劍一撩一揮,銳芒打閃,一下子卷向官中的面門,噝的一聲官中的頭巾被削落地上,這還是他見機得早,否則一顆腦袋,必被削落地上。
官中的秀才臉上全變了顏色。他那陰沉的眼眶裡在往外冒火,手中大砍刀一掄,左手指著白小宛,道:“他奶奶的,你大概就是那個幹捕頭的女兒吧!婊子養的,你父女兩個專門同我們這些道上的朋友過不去,今天晚上官大爺就是要來收拾你父女二人的。快把你那個該死一千回的老雜種叫出來。”
官中這麼一吼。附近打鬥砍殺的人,全都退向一旁,壁壘分明的各守一方,而雙方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