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光雙眉一揚,結在髮髻上的細長藍緞帶,猛的向後一甩,說:“喲!這可是大功一件,末將必上覆總督大人,好生對貴縣褒揚一番。”
縣太爺一笑,道:“那就多謝將軍了。”
楊文光哈哈一笑,隨即抱拳道:“既然捕到這四個歹徒,不知貴縣準備怎麼發落?”
縣太爺早已有了警覺之心,聞言當即回道:“四個兇徒牽涉一樁大的命案,有關未來的發落,已不是下官許可權所能了結的了。”
楊文光道:“如果末將把他四人押回長安總督衙門,不知貴縣的意思如何?”
微搖著頭,縣太爺道:“在血案末了以前,這四個惡徒不會走出寶雞衙門的大牢一步。”
“如果有總督大人的公文呢?”
“本縣只隸屬府臺衙門,如有府臺衙門公文到來,要殺要放,本縣自當照辦。”
嘿嘿一笑,楊文光道:“正該如此。”
微微一頓,又道:“聞言這四個歹徒十分兇殘,末將想去看看他們四個,到底是個什麼長像,不知大人應允否?”
淡然一笑,縣太爺道:“既然將軍要看,本縣自當奉陪。”
於是,在值班衙役的前導下,二人走人寶雞縣衙的那座大牢。
楊文光先是舉頭看,一條條手指粗的老葛藤,編織而成的屋頂,一看就知道,在這種葛藤上面,一定鋪設一層厚厚的黃泥巴,然後在這泥巴上再鋪上瓦片,想要從屋頂上弄個洞下來,簡直就是夢想。
一連越過三道鐵門,才進入最裡面的一處牢房中。
隔著牢柵,楊文光看到了四個大漢,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睡的好不自在,好像他們身上的傷,對他們並未有多大的妨害似的。
“叮咚”一聲牢門合上的響聲,把四個惡煞驚醒過來。
隔著木柵,石無水一衝而伸手向楊文光抓來,口中還大叫道:“你!你!”
一拳搗在石無水的嘴巴上,楊文光罵道:“真是豬!”
看著楊文光直打眼色,餘通一衝而上,反映著楊文光罵聲有稜有角的道:“你他奶奶的是什麼東西?你他孃的是幹啥的?他孃的要把老子們怎麼樣?”
楊文光對身旁的縣太爺道:“貴縣你看這些惡徒,死到臨頭還要在嘴皮上佔便宜,這要是一旦逃出去,那還得了。”
冷冷一笑,縣太爺道:“他們逃不了,想出去,那得看他們往後的表現了。”
楊文光心中一窒,當即道:“末將這就轉回長安,上報總督大人,如有可能,末將會在他們案結以後,押解他們去長安。”
哈哈一笑,縣太爺陪著楊文光又走出大牢。
楊文光走出了縣衙,看起來是往長安的何道而去,然而他卻在轉眼之間,又來到風擺柳的房中。
“楊大爺你回來了,石二爺他們……”
“風擺柳,我看他們四個這輩子別想走出寶雞那個大牢,你等著給石無水收屍吧!”
“爺!你總得設法子救救他們呀!”一把抓住楊文光的衣襟,風擺柳跪在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你以為我不急?老實說我比你急上好幾倍,你知道嗎?”
“那就更應該設法救他們出來呀!”
楊文光就勢一把拉起風擺柳,低聲的卻帶著威脅性,貼近風擺柳的耳邊,說:“風姑娘,你說說看,為什麼你對石無水那麼痴情?他只是一個強盜,對你來說他石無水又能給了你什麼?要從良,也得要找個合適的人,你說是吧!”
風擺柳低頭泣道:“風擺柳自小吃苦受罪,從未遇到一個對我真心的人,而石無水石二爺,卻全給了我,人就貴在知心,石二爺就最瞭解我的心,所以我……”
“狗屁!你被他玩得滴溜轉,還以為他是在同你玩真的,他自己都常說,玩刀的人早晚得刀下亡,如果他要是把你放在心上,他應該洗手不幹同你捻和在一塊才是,幹什麼他還照幹強盜不誤?”
就這麼幾句話,風擺柳已有了猶疑,但她還是悠悠的,流露出一股女人天生的憐憫心,道:“可是他石二爺本來就待我不錯,如今他在牢中受苦,我總不能眼看著不管吧?”
楊文光心想:“人說婊子無情,這話卻不盡然,有道是,深山有俊鳥,風塵出義女,看來真的一點不差。”
一念及此,更對這風擺柳生出佔為己有的心。
於是,楊文光隨手掏出兩錠銀子,往桌上一擱,道:“風姑娘,銀子你先收著,我得走了,至於石老二的事,我看弄他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