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令袁紹十分頭疼,在袁紹心中仍舊是上不得檯面的疥癬之疾。儘管黑山賊要襲擊鄴城的訊息早就被袁紹探知,但正在和公孫瓚交戰的袁紹一開始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黑山賊雖然人數眾多,但真正能戰之兵寥寥無幾,所謂攻破鄴城在袁紹看來只以為這是公孫瓚的擾兵之計,直到黑山四處出擊,張燕率主力逼近鄴城,鄴城兵力四散,二兒子袁熙來奔告急時,袁紹才慌了神,鄴城無兵可派,只能傳信許攸到河內搬兵,只求延緩一下黑山賊的步伐,給袁紹留下從容撤退回援鄴城的機會。當然,若是能順道安撫下呂布,收為己用,那也是極好的。
這些袁尚知道一些,但許攸走的匆忙,劉氏又不對他詳說,袁尚只是以為許攸去了河內,一方面是為了促使張楊出兵,一方面是給自己提親,至於中間還有什麼事情,袁尚一無所知。這也就導致了袁尚對化名秦九的秦旭在說出許攸的行蹤和目的後絲毫不疑的原因。
被柔柔弱弱大小姐突然變身女暴龍的呂玲綺傷了薄弱環節,又被丟在馬上這一路顛簸,袁尚再感覺不到中計那就真無藥可救了。
一開始袁尚以為是黑山賊喬裝打扮潛入鄴城,所及即使醒了過來也假裝昏迷,以期尋找機會逃脫,但聽到打傷自己的呂玲綺稱呼騙了自己的秦九為“秦主簿”,抓著自己的大漢稱呼對方首領“高將軍”的時候,袁尚還是忍不住喊出了聲來。
雖然張燕曾經被朝廷拜為平難中郎將,大賊首楊鳳也被封為黑山校尉,但像黑山賊這等類似於賊寇聯盟的散亂軍勢,怎麼會有這麼進退有序的騎兵,還有將軍主簿之類的官職?
“袁三公子醒了啊?”秦旭笑眯眯的看著這個因為“生理衝動”而落到這步田地的袁尚,語氣和善的說道。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袁尚畢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世家子,平日裡被袁紹和劉氏寵溺,被隨從家將們吹捧慣了,對於形式的認知還不夠,怒聲斥道:“你這奸賊,妄我這般相信與你,竟然打得這般主意,就不怕我父親的雷霆之怒麼?”
“哎呀!三公子我好害怕……”秦旭假裝被袁尚的話嚇到,哆哆嗦嗦的拿過身邊老許手中短刀,道“本來打算你若是不醒,到城外就把你放掉,既然你已經醒了,為了不讓你那會發雷霆之怒的雷公父親發現,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啊!你敢!我父親可是袁紹!”袁尚的話中帶著顫音道。
“聒噪!”呂玲綺衝抓著袁尚的兵士做了個手勢,“咚”的一聲,頓時清淨。
高順從袁尚和呂玲綺的隻言片語中也明白了個大概,皺眉對秦旭道:“你也太胡鬧,怎麼帶玲兒同來?還妄生枝節的抓了袁紹之子?忒也胡鬧!”
“高叔叔!”呂玲綺見秦旭剛剛戲弄袁尚,狠狠的為她出了一口惡氣,這會又代她受難,也頗覺不好意思,撅著小嘴嬌嗔道:“你先別說秦旭了,這鄴城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咱們快走吧!”
高順寵溺的看了一眼呂玲綺,無奈道:“你們兩人還是想想怎麼應對主公和夫人吧。”
“我就說秦旭非要帶我去的!”呂玲綺想也不想的說道,哪還有剛剛那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秦旭無語。
由於動手快,情勢還在掌控之中,並沒有驚動四散在近三十里城牆上的零散守軍和毫無軍紀可言的大族家兵,四散的雜役早已逃的不知蹤影,容得高順麾下兵士在巡邏兵士到來之前從容的來回搬運糧草到城外。
本來看著來回搬運糧草人馬兩疲的軍士,秦旭還擔心怎麼運走這將近三百噸糧草,沒想到出了鄴城城門之後就發現了黑壓壓的一大片馬群。好在高順的陷陣營兵士本就是控馬高手,戰馬又訓練有素,否則這兩千多匹馬還真不知道怎麼被這三百多人控制。
難怪剛剛明明聽到地面顫動的聲音,卻只有一半陷陣營的軍士進城。
“這回成將軍估計是要哭了!”呂玲綺完全沒有剛剛誣陷秦旭被事主發現的自覺,笑嘻嘻的說道。
高順在同秦旭分開後,一路馬不停蹄,直奔袁紹在鄴城城外的馬場,本就只剩下馬伕和一小隊士兵駐紮的馬場,怎麼會是高順等人的對手,幾息之間就被高順帶領陷陣營給包了餃子。
感謝袁紹還知道自己同公孫瓚在騎兵方面的差距,沒有傻到用老本去和公孫瓚拼騎兵,更何況袁紹還有專門用來剋制公孫瓚騎兵的先登死士,以至於鄴城附近馬場中的最精銳的戰馬沒有被帶走,白白便宜了高順。
看著一匹匹可以算的上百裡挑一千里挑一的良馬,被當成了馱運軍糧的駑馬,秦旭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