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勇武自不必說,但若論雄心,其實並無!否則當日為何要殺丁原投董卓,自絕生路於士人之列?說白了,不過就是想要佔據一方,圖享安樂而已。”
“一派胡言!”程昱緩過了勁來,本就對剛剛曹操略帶責備的眼神有些憋屈,沒想到按照曹操的意思做事,竟然還落不下好,也就顧不得多想了,聽到張邈話中竟然有想要說服曹操同呂布和解的意思,這讓在呂布勢力吃足了大虧的程昱哪裡還忍得住,頓時開口怒道:“張孟卓!你是何居心?莫不是要勸主公同呂布那廝和解不成?休想!兗、青二州已成不死不休之勢,哪裡容得你這居心叵測之輩,妄加言論?”
“仲德莫要多言,且聽孟卓說下去!”曹操倒是沒有如程昱所料對張邈的話反感,反而若有所思的揮揮手,止住了程昱之言,示意張邈繼續說下去。
“諾!”張邈冷笑著看了程昱一眼,繼續說道:“邈以為,以現在兗州形式,同呂布繼續糾纏下去,孰為不智!”
第一百三八章 老曹要服軟(下)
程昱和張邈在曹操面前只差上演全武行,被曹昂推著的戲志才卻是闔目微眯,不發一言。在張邈話中透露中明確的想勸說曹操同呂布和解之意時,才猛然睜開了雙眼,若有所思的衝曹操點了點頭。
“張太守之意,莫非是要主公強忍了當日無名山丘之恥和擄將奪糧之恨麼?”程昱因為一直面對著張邈,對一旁戲志才的表情並沒有注意,在聽到張邈所說此時再同呂布交惡不智的言語之後,頓時怒極而笑道:“若是這呂布如你所言胸無大志,不過個人臆測而已。現在青州黃巾數十萬圍攻北海,以呂布的性子定然會悍然出擊,傾全部兵力清剿黃巾賊寇,正是臨淄空虛之時,若是我等放棄這大好機會,同青州言和,就等於放任呂布出戰得勝,名聲日隆,到時候就算是想要謀取青州,也只能徒然興嘆而已了!”
“程仲德啊程仲德!當日主公召你來時,某還認為主公必得一助力,卻不想你竟是如此心胸狹隘,眼光侷限之輩!”張邈此前並沒有得到這個訊息,此時乍一聽聞,心中也是一凜,只是現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是無理也得辯上三分,否則被程昱壓下一頭,日後再想在曹操面前說這些話,就沒有絲毫的機會了。
“孟卓此言何意?”曹操也驚訝於程昱竟然將這個目前還算是機密的訊息說了出來,但聽到張邈這般說,也是有些驚訝。對自家這位老朋友也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問道。
“請主公恕邈妄言之罪!”張邈卻並沒有直接回答曹操的話,反而請罪道。
“孟卓有話但說無妨!”曹操不在意的說道,剛剛張邈的話確實引起了曹操的注意。說到底,曹操的心思說實話並沒有放在一州之得失之上,比之貧瘠不堪的青州,豫州、徐州乃至司隸,在曹操眼中,皆是唾手可得之地,若非這口氣咽不下去,曹操也不想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雞肋一般的青州之上。
“多謝主公!”張邈沉思了片刻,看了一眼目光炯炯的戲志才和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曹昂,說道:“不知主公這幾次聽信某人奸計,舉全州之兵幾次同呂布交兵,究竟對青州,或者說是呂布軍造成了多大的損傷?”
“孟卓此言誅心啊!”曹操沒想到張邈竟然重提舊事,雖然略有尷尬,但還是猛吸了一口氣,嘆道:“我軍損失嚴重,呂布,呂布有秦旭那廝相助,受損頗微!”
“正是如此!主公一語中的!”張邈拱手說道:“不知主公對這秦旭又怎麼看?”
“秦旭?”曹操此時還真覺得之前似乎小看了自己這位老友,略一沉吟,說道:“這豎子年紀雖幼,但其智倒是頗有可取之處。唔!罷了,操就實言吧。秦旭之才,操頗愛之,當世用兵能令曹某吃了這般大虧之人,已經無多,奈何為呂布所用,日後定然是我等大敵啊!”
“那主公可能保證青州雖有黃巾之危,那秦旭就不留後手,坐視我等侵佔臨淄?”張邈在心中對呂布說了一萬個對不起,臉上卻一副嚴肅神色說道:“要知道,這秦旭可是呂布愛婿,呂布並無後嗣,這青州基業百年後必為秦旭所得,秦旭之能如何,怎麼會這般輕易就將青州拱手相讓?。”
“那孟卓之意?”曹操已經大概明白了張邈的意思,眼睛看向戲志才,也頗有問詢之意。
“圍困北海之黃巾雖眾,但大多不過是一群流民而已,早晚必會被呂布所破,這幾乎不容置疑。而我兗州此時對青州開戰卻並無必勝之機會,還會使得曹仁、曹純、夏侯惇等主公親族將領因此遭難,此中關節,還需主公自加決斷。”張邈一副掏心窩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