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聽過無數次。但他卻是第一次聽
“我雖然有點不講理.卻不算太不識相。”
蕭少英終於走了,對這種事他總是很同情的。他微笑著走出去,還特地把那扇已被他撞裂的門拴起來。
“只不過你倒真該換個門了,一定要換厚點的木板,越厚越好!”
(二)
“只可惜遇著了你這種人,我就算替他裝奇書網電子書個鐵門,也一樣沒有用的。”這句話是葛停香說的。
蕭少英一出院子,就看見了葛停香。
他臉上居然還帶著微笑,又道:“看來你的疑心的確很重,而且的確很不講理的。”
蕭少英也笑了笑,道:“寧可殺錯一千個人,也不能放過一個。這句話好象是你自己說的。”
葛停香道:“我說的話你全都記得。”
蕭少英道:“每個字都絕不會忘記。”
葛停香看著他,目中露出滿意之色。
“我並不是個很苛求的人。”他慢慢說道:“因為我的兄弟們不但都為我流過汗,也流過血,似乎他們平時就算荒唐些,我也不過問。”
“可是你對葛新卻是例外的。”
葛停香承認:“他晚上的責任很重.我要他白天好好地養足精神。”
蕭少英笑了笑,道:“無論誰跟翠娥那種女人在一起,都沒法子養好精神的。”
葛停香笑了笑:“聽她說話,對葛新倒不是虛情假意。”
蕭少英道:“你準備成全他們?”
葛停香點了點頭,道:“一個男人到相當年紀,總是需要個女人的,他今天雖然做錯了事,可是…”見蕭少英發出這種呼喊。
這一聲呼喊竟赫然是蕭少英的聲音。
除了刀砍在身上時之外,絕沒有人會發出如此慘厲的呼聲。
是誰的刀砍在他身上了。
這機警量囝、武功又高的青年人.居然也會挨別人的刀?
葛停香已竄出長廊,掠上屋脊。
他的動作仍然靈敏、矯健,反應仍然極快,看他的身手,誰也看不出他已是個老人。
歲月並沒有使他變得臃腫遲鈍,只有使他的思慮變得更周密,更沉得住氣。
但是現在他卻已沉不住氣。他想不出天香堂裡有什麼人能傷得了蕭少英。那絕不會是王桐。
王桐已奉命出去行動。
那更不會是郭玉娘。
郭玉娘根本不是拿刀的女人,她的手只適宜於被男人握在手上。難道是葛新?
葛停香掠過了兩座屋脊,就看見下面院子裡正有兩人在惡戰。
兩個人的武功都不弱,其中有一個果然就葛新,另一個人卻不是蕭少英‘
蕭少英已倒在地上,半邊身子已被鮮血染紅,果然巳捱了一刀,而且捱得不輕。
刀也巳被鮮血染紅了。
這柄血刀卻不在葛新手上,反在另一個人手上。
另一個人竟赫然是王桐!
王桐一接到命令後,就應該立刻開始行動。現在他為什麼還沒有走?
葛停香還沒有想這問題,倒臥在血泊中的蕭少英忽然平空躍起,雙腿連環飛出,用的竟是江湖鮮見的絕技,死中求生的殺招,臥雲雙飛腳。
王桐的反應似已遲緩、閃開了他的左腳,卻閃不開他的右腳。
蕭少英一腳踢中他的後腰,葛新捏拳成鷹啄,巳一拳猛擊在他喉結上
這無疑是致命的—拳。
葛停香就算想阻攔,已來不及了。
他已聽見王桐喉骨折斷的聲音,已看到王桐眼睛忽然死魚般凸出。
蕭少英又倒了下去,伏在地上喘息。
王桐瞪著他,死魚般凸出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怒與恐懼,象是想說什麼,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人已倒了下去。
葛新身上也被割破了—道血口,也彎下腰,不停地喘息,其至想嘔吐。,
但他卻還是掙扎著,扶起蕭少英,道:“你怎麼樣啦?”
蕭少英勉強笑了笑,道:“我還死不了。”
他扶著葛新的肩,喘息著又道:“我想不到你會來救了我,我一直都看錯了你。”
葛新咬著牙,道:“我也一直都看錯了王桐。”
他們居然都沒有看見葛停香,這場生死—發的浴血苦戰.已耗盡了他們全部精力。
葛停香的臉色鐵青。
他已躍下來,已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