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上什麼忙,但只是看顧孩子幾天,他還是能做得到的。只不過,這個連自己的家鄉在何處都說不清楚的孩子,想要找到離散的雙親,估計是沒有太大的希望了。
想到這裡,老大夫忍不住看了沉睡中的虎子一眼,面上浮現出惋惜的神色來。
到時候要是這個孩子實在沒有去處,就讓他留在這裡,幫把手搗個藥吧。
注意到老先生的神情,顧臨安的唇角略微彎了彎,並不點破,在出言道了謝之後,就和厲南燭一起離開了。
“那接下來,”側過頭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厲南燭的唇角上揚,眼中含著幾分笑意,“我們還去不去衙門了?”
“這衙門,”聽到厲南燭這麼問,顧臨安頓時笑了起來,“自然是要去的。”
這些專門做些偷雞摸狗之事的柺子不比聶訶所在的山寨,雖打起仗來遠遠不如,但逃跑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強,只要一察覺到什麼風吹草動,就能一溜煙地鑽進林子裡,跟老鼠似的溜得無影無蹤——單憑他和厲南燭兩人,著實無法確保能夠做到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而顯而易見的,無論是顧臨安還是厲南燭,都不想放過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只是在此之前,”轉頭對上厲南燭的雙眼,顧臨安繼續說道,“還需再做一些準備才是。”
從方才那位老先生的話來看,這裡的衙門與官府,顯然並非什麼好相與的角色,而這種時候,顧臨安往往會將最糟糕的情況,一併考慮進去。
畢竟,誰又能知道,這地方的官府,是否有和那些柺子勾結一氣呢?
這些事情,厲南燭不可能想不到,只是她早先說過,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由他處理,便就真的不再扮演發號施令的那個角色了。
伸手握住了厲南燭的手,顧臨安的雙眸微彎,將自己的手指嵌入了厲南燭的指縫間——十指相扣。
每日醒來之時,都能見到這個人的眉眼,於他而言,便是這個世上最大的幸事。
感受到從掌心傳來的溫度,厲南燭輕笑一聲,也不去理會旁人投來的古怪視線,將兩人交握的手舉到唇邊,在顧臨安的手背落下了一記輕吻:“聽憑吩咐。”
在顧臨安和厲南燭踏入衙門的時候,原本晴好的天色突然毫無徵兆地暗了下來,幾個呼吸雨就落了下來,在天地間連成茫茫的一片。
原本還令人感到有些燥熱的溫度也倏地降了下來,夾雜著雨絲的風吹在人的臉上,帶起些微的涼意。
“堂下何人?為何擊鼓?”穿著官服的縣令坐於堂上,看著眼前站著的兩個人,出聲問道。
這人看著三十歲上下,長相倒是稱得上俊朗,端坐在那裡的模樣,瞧著還有幾分官威,只是那眉眼間的陰翳,卻破壞了那份正氣,讓人一見之下,生不出多少好感來。
收回打量對方的視線,顧臨安上前一步,將此次前來的目的,如實地說了出來。
然而,說不上是出乎預料還是意料之中的,那端坐於大堂之上的人對此只是重重地嗤笑了一聲:“柺子?”他看著顧臨安,面上的神色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的神色,“你說,在本官治理的這個地方,有此等拐賣婦女和幼兒的渣滓存在?”
“你們這般信口雌黃汙衊本官,”說到這裡,他臉上的表情猛地一邊,那銳利的目光像是要將堂下的兩人給戳個對穿,“是何居心?!”
“在下的手中,有那逃出來的孩童帶出的證據。”並未因為這位縣令的態度而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顧臨安的言行依舊顯得很是彬彬有禮。
但那縣令卻只是瞥了顧臨安呈上去的、清晰地畫著前往柺子據點的布片一眼,就將它給扔了下去:“就這麼一個不知是哪個小孩兒隨手塗鴉的東西,竟然還想用作證物?”
“現在滾出去,本官可以不計較你們冒犯公堂的罪過。”視線在兩人腰間的長劍上停留了一陣,縣令再次開口,“要是再糾纏不休,可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但想來他們也應該不想和官府起什麼衝突,懷著一腔正義和熱血,擊響鳴冤鼓,最後卻只能憋著一肚子的悶氣離開的人,他見得多了,其中可不乏那些江湖俠客——就算他一個人再厲害,能厲害得過幾十個人嗎?最後還不是得乖乖地認慫。
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聽了他的話之後,顧臨安的臉上非但沒有露出惶恐無措的神色,唇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些許,那從容不迫的模樣,看得他直皺眉頭。
“這麼說來,縣令大人是不願差人去尋那些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