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事,她當然不可能再繼續在這裡逗留下去。
倒下的,不僅是太上皇,更是她的生身母親。就算當初她持刀上朝,逼得對方直接退了位,但那份血肉親情,卻並未因此而消減殆盡。
花辭樹此次來這裡,本就是想讓厲南燭早些回宮,自然不會對此有什麼異議,只輕輕地點了點頭,就跟著站了起來。
也是巧了,厲南燭剛拉開房門走出去,就和外面的周若離撞了個正著,她這才想起來,對方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說。
“抱歉,出了點急事,”然而,這種時候,厲南燭真的沒有那個心思去管別的事情,“你要說的事情,放到下次吧。”
說完之後,不等周若離的回應,厲南燭就不再停留,越過對方,和花辭樹一起下了樓,只留下周若離站在原地,望著兩人的背影發愣,也不知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是因為厲南燭身邊那個美得不似凡人的女人。
良久,周若離轉頭看了一眼連桌上的蠟燭都沒來得及吹熄的房間,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裡。
下次……就下次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就一句話,不許打臉!(抱頭蹲防,瑟瑟發抖)
謝謝青鈴銅鏡、小南瓜、瑪麗蘇憂傷地朝自己的雷和陳釀的手榴彈,麼麼噠~
☆、第93章
如今亂世已定; 天下太平,京城並無宵禁; 只是夜裡黑燈瞎火的; 喜歡在外面晃悠的人,畢竟只是少數; 是以除了某些專門在夜裡開張的風月場所之外,其他地方都顯得很是冷清。
一輛看著並無特色的馬車朝著皇宮飛快地駛去,急促的馬蹄聲與車軲轆轉動的聲音; 在寂靜的夜色當中; 顯得分外清晰。
厲南燭坐在馬車當中,時不時地掀開車簾,看著外頭飛速後退的看不清模樣的黑影; 眼中滿是焦躁的神色。
按照她自己的喜好與習慣; 肯定是更喜歡騎馬回去,但是花辭樹的身子最近似乎又差了些,她也不好勉強對方和自己一塊兒折騰; 索性就坐了馬車。總歸在這京城之內,她也沒法讓馬匹賓士的速度快上多少。
放下撩起車簾的手; 厲南燭閉上眼睛靠在車璧上; 試圖平復自己起伏的心情,但胸口翻騰的情緒; 卻絲毫沒有因此而和緩下來。
或許是因為當初她們的國家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國吧,儘管有著皇家的名頭,但實際上; 與那些大國之間的皇室,還是有那麼些許差別的,至少親緣相互之間的感情,並不似某些皇家之人那般冷漠。
她確實曾經因為父皇的事情,以及看待許多事情的方式,與母皇鬧過不愉快,但那麼多年的感情,不可能一點兒都不剩下,否則對方之前就不會被供奉在皇宮裡頭享清福了。
在厲南燭的心裡,那個女人,就應該活到和蘇家老家主一樣白髮蒼蒼的年紀,然後躺在床上,一邊又因為當初被她逼著退位的事情沒法消氣,一邊又因為她做出的功績而感到自豪與欣慰,最後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溘然長辭。如現在這樣的情況,她便是做夢,都未曾預料到過。
即使是瞎子,這時候都能看出來厲南燭的心神不寧,花辭樹當然不可能沒有察覺,她看了厲南燭一眼,出聲說道:“在經過太醫的救治之後,太上皇的病情已經安穩下來了。”
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選擇在處理好事情之後,再出來尋厲南燭了——當朝的太上皇都出事了,誰還有那個心思,去在乎厲南燭之前的佈置?去在乎一個目標是別國之人的刺客?
反正就算放著不管,那個叫顧臨安的,短時間內也死不了。就是真死了,只要對方的皇帝沒有和周朝開戰的意向,總有辦法能夠將這件事給解決的。
至於厲南燭,或許會難過一陣子,但時間總會撫平所有的傷口,她也不是那種為了過去而停下腳步的人。
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人,其實比看上去要可靠得多。
看了一眼身邊緊緊地擰著眉頭的人,花辭樹抬手掀起車簾,往馬車外看去。
黑沉的夜色籠罩下,一切都顯露出一種難言的沉寂來,唯有屋內點亮的燈火,為眼前這幅以黑色為主色調的畫卷上,增添了幾分色彩。
“嗯。”隨口應了一聲,厲南燭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知有沒有將剛才的話給聽進去。
她還是有點不願相信,自己的母親會突然患了重症——可如果不是突患急症,又有什麼人,會對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的人下殺手呢?
想要讓一個人死去,無非就是那麼幾種理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