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火把點起,寬大而華麗的營帳內只有一張柔軟而華麗的榻,上面鋪著錦被虎皮,但是榻上卻並沒有人。
“糟了,中計了。”楚文低喊了一聲,轉頭就往外走,可是剛來到營帳外,卻發現四面八方突然都點起了火把,密密麻麻的把君無稀的大片隊伍圍在了中間。
榮凌衣裳整齊,悠閒的從旁邊一座並不起眼的帳篷內走出,明黃色的外袍用金線繡出精緻的龍紋,在火光下隱隱發光,顯示著他無上的尊貴和身份。墨色的長髮也一絲不苟的綰起,一點也像慌亂中剛起來的樣子,倒更像是早就等候在裡面的模樣。
“君無稀,朕等你很久了。”榮凌的臉上依然掛著和煦的笑意,在這寒冷的冬夜裡就好像是溫暖的陽光,只是眼底暴露的嘲諷出賣了他此時的得意,“如今你已經被包圍了,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榮凌委實沒想到勝利會來得這麼突然,看來國師的卜算果然沒有錯,這還不用到朔陽城,就能直接把君無稀捉拿歸案了。想到這裡的時候,榮凌的心底委實生出了嘲弄,世人皆說北疆王驍勇善戰,有勇有謀,現在一看,根本就是誇大其詞,他擺好這個陷阱等著君無稀來跳,本來他還以為君無稀不會來了的,沒想到最後關頭還是送上門來了。
“束手就擒?”君無稀說起這四個字的時候冷哼一聲,語氣狂妄的說道:“幾個月前,你在御書房那麼多武功高強的暗衛都沒有囚住我,現在你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在我的眼裡卻都是螻蟻般的存在,榮凌,你覺得你真能困得住我嗎?”
君無稀的這番話確實很狂妄,讓朝廷的將士聽了都很憋屈,但是他們捫心自問,以君無稀的蓋世武功,他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大膽,北疆王你逆天犯上,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諱!”這個不等榮凌說話就呵斥君無稀的正是昨天晚上打擾榮凌好事的那個將領,在他看來,君無稀現在被這麼多士兵包圍,即便是插翅難飛,而他呢深知自己沒有蓋世的武功,不能在戰場上勇猛立功,所以就趁著這個機會哄一嗓子,也好讓皇上關注一下他。
“哼,逆天犯上?”不等君無稀回答,一邊的楚文看不下去回罵道:“皇上自從登基之後,大肆罷免以前的老臣,卻寵幸國師那等來歷不明的人,聽信奸佞之語,汙衊北疆王反叛,完全不念半點北疆王以前的功勞,還在御書房設下圈套,想要誘殺北疆王,這樣的皇上,根本就不值得我們效忠。”
別看楚文平時的時候猥瑣兮兮的,而且還有點話癆,但是關鍵的時候也一點都不含糊,每一句話都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說得君無稀身後計程車兵在心裡大聲叫好。
不過楚文卻並沒有把皇上囚禁自己堂姐的事情說出來,因為那樣敗壞的是自家王妃的名聲。
那將領顯然沒有想到他的一句話引來對方這麼激烈的反擊,一時有些語塞,但是這話題是他說起來的,如果他不把對方駁倒,那不是讓皇上失了面子?而他那不是把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尋思到這一層關係,那個將領梗著脖子,硬聲道:“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北疆王既為中榮國的臣子,就應該拜服皇上,這樣犯上作亂,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大言不慚,豈不是謀逆?”
“可是皇上寵幸奸臣,我們難道不應該幫皇上清除奸臣嗎?”楚文振振有詞,比文戰,誰比得上他啊。
“你···”那將領冷哼一聲,朝著榮凌拱了拱手,“還請皇上下令,末將願把叛黨捉拿歸案,交皇上處置。”那將領見說不過楚文,所以想直接動手,反正他知道皇上不會只讓他一個人出戰的,因此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點心理壓力。
榮凌冷哼一聲,道:“君無稀,今天你不投降,插翅也難飛了。”說罷,手一揮,後面計程車兵上前,竟然是弓箭隊。
君無稀的眉頭緊蹙,目光卻往不遠處的兩個方向看了看,過了這麼久,那裡也應該得手了,果然,這時候,一片沖天的火光在東南角爆發出來,火光燒得很旺,頓時把大半個天幕都映照成了淡淡的紅色,讓人心驚。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看著那沖天的火光的方向,榮凌身邊的一個將領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臉色蒼白,冷汗直流,顫顫巍巍的說道:“皇上,大事不妙啊,那···那好像是糧草的方向。”
這個將領的話剛落音,就有士兵急速飛奔而來,“皇上,北疆王派人偷襲我軍糧草,現在糧草損失慘重,孫將軍正在阻止救火。”
這個士兵的話剛說完,又有另一個士兵疾馳而來,這個士兵滿臉的血汙,鎧甲破爛,可見是經過了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