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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悄悄出去盯著,倘若看到北靜王來了,馬上回來告訴姑娘。”

黛玉點頭應了,囑咐她小心,雪雁微笑道:“姑娘放心,我自有分寸。”言罷,攏了攏頭髮,起身自去了。

黛玉立在窗下,焦灼地等待著,心情激盪不已,數年來的委屈,今後何去何從,就在於今日奮力一搏了。

及到了午時,雪雁從外面奔進來,氣喘吁吁地道:“剛才我躲在草叢裡遠遠瞧見一行人,裡面有個身穿紫衣的男子,寶二爺在一旁相陪,很是恭敬,想來必定是那什麼北靜王了。他們如今去了滴翠亭,姑娘,我們也過去吧。”

黛玉怔了一怔,終於來了,吸了一口氣,方拿起昨日寫就的箋紙,頷首道:“我們走吧。”

一身月白衣衫,素面朝天,淡然而往。

扶了雪雁的手,匆匆出了瀟湘館,黛玉心中嘆息,困在瀟湘館只是半個多月罷了,卻已經有度日如年之感了。

之前一直盼著能脫離樊籠,真到了這一刻,黛玉的心反而從容下來,斂了眉目,一步步往滴翠亭走。

及到了那裡,遠遠瞧見亭中站著幾個人,走得近了,聽到有個男聲道:“賈府的大觀園果然名不虛傳,菊花品種也多,本王本不是喜愛花草之人,見了園子裡的花草,也不由自主心生憐惜。”

其聲清朗,說話之人立在亭邊,眉目瞧得不甚清楚,但其人長身玉立,隱隱有一絲威儀,卻非寶玉之俊雅文弱可比。

黛玉微微勾唇,聲音清凌凌彷彿秋霜一般:“能得王爺垂憐,這些花花草草也算有福,只是不知,民女是否能像花草這般有福氣,是否能得王爺一顧。”

一言既出,驚了滿亭人,寶玉目瞪口呆,來不及反應,北靜王身後的侍衛飛一般攔出來,呵斥道:“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驚王爺的駕,你可知罪?”

黛玉揚起頭,冷笑道:“這話太可笑了,北靜王是何等身份,豈是我一個小女子就能驚駕的?”

侍衛被她的話噎住,瞪著黛玉說不出話來,北靜王卻輕輕擊掌,大笑道:“哪裡來的女子,說話真有意思。”一面說,一面走出亭子,又揮手命侍衛退下。

直到此時,黛玉才看清他的面容,只見他二十多歲年紀,劍眉星目,一身紫色對襟長衫,修長的身體挺得筆直,丰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度逼人。

黛玉心中暗喜,這樣的男子,定然不會是隨波逐流之人,看來今天自己賭對了。

水溶淡淡含笑,朝黛玉這邊望過來,一見之下,心中立刻驚為天人,但見少女盈盈而立,只有十五六歲年紀,一身月白衣衫,彷彿籠罩在煙中霧裡,面容秀美絕俗,素面無華,卻讓人覺得將所有的華貴都比了下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格外蒼白憔悴。

雪雁悄悄瞧了水溶一眼,又回頭看著黛玉,心中突然湧起奇怪的慨嘆,一個本是年輕得意的王侯,一個原是粉黛翩翩的佳人,卻在這樣的情景下相見,命運的莫測,叫人無法預料。

水溶素有謙謙君子之風,但此刻見了如斯佳人,瞬間就失了分寸,看著黛玉呆呆出神,連如何應對都忘記了。

黛玉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心中對他的印象登時差了很多,忍耐著行了一禮,口氣有些生硬:“民女見過王爺。”

水溶聽了,忙要過來相扶,右手幾乎要搭上黛玉的手臂,直到黛玉往旁邊避讓,方醒悟過來,尷尬收回手,溫和道:“不必多禮,你是什麼人?”

黛玉尚未回答,寶玉已經從亭內奔出,開口道:“回王爺,這是草民的表妹,姓林,如今寄住在草民家中。”言罷瞧著黛玉,聲音有些不虞:“你怎麼出來了?難道沒人告訴你今天不能出來嗎?竟驚擾了王爺賞花的雅興,真是”

黛玉看也不看他,冷笑道:“正主沒說要問罪,你卻跑出來出頭,也太多事了。素日裡你滿口都是不在乎權貴之言,與你今天的模樣一對比,真叫人覺得可笑。”

寶玉立刻變了臉色,指著黛玉,惱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水溶見他們表兄妹失和,心中甚是奇怪,忙打圓場道:“這裡的菊花已經看了半天,什麼雅興都盡了,不要緊的。”說著,轉頭瞧著黛玉,微笑道:“原來是林姑娘,剛才你說想要我一顧,不知是何緣故?”

黛玉躊躇了須臾,才道:“民女自有民女的道理,請王爺開恩,屏退其他人,聽民女一言,民女感激不盡。”言罷,又朝水溶福了一福。

水溶聽了,不由一臉錯愕,默了一會兒才道:“如此說來,姑娘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