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嗎?”簡修瑾沉聲說道。“坐也不一定會斃,只能等著了,兇手若是再行兇,我們才可能找到線索。”說完,夜夙便抬腿走了出去。這一等,半個月就過去了,兇手許是忌憚各大掌門的虎視眈眈,不敢出來造次,各家族也不可能在此等一輩子,紛紛表示會注意門下弟子的動靜後便告辭離去了。無奈之下,南挽坪心中固然不肯罷休,也只能在勸誡眾仙門不可大意之後,放人離開了。不出幾日,各仙家陸陸續續全部離開了,簡修瑾也帶著簡家弟子回到了浮生一闕。這次的事件完完全全沒有解決,不知兇手是達到目的罷手了抑或只是暫時避風頭,一直未有命案再發生,可黎宥的心裡依然惶惶不安。諷刺的是,鬼暝澗的鬼修因被排除了嫌疑,竟成了查兇手的騰地起身,黎宥不明所以卻還是呆站在原地,只見簡啟章撫了撫鬍子,搖著腦袋沉醉不已地複述了一遍《春曉》,然後才說道:“初讀此詩,似覺平淡無奇,反覆讀之,便覺詩中別有天地。韻味無窮,獨臻妙境。好!此詩是你所作?”黎宥一愣,趕忙搖頭否認:“是…是我一朋友。”簡啟章馬上對這位“朋友”表現出勃勃興趣:“可否為老夫引薦你這位朋友?”聞言,黎宥滿頭黑線,暗道:我了個去,你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指不定還不在一條時間線上,能引薦個毛線?他暗自翻了個白眼,委婉地表示,這位朋友已經去世多年。只見簡啟章連嘆了好幾口氣,才一臉嘆息地坐下了。黎宥鬆口氣,剛要下臺,卻又被攔住了,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發出了個聲音:“再來一個!”本欲搪塞幾句就下臺,沒想到,這話一出,得到了眾人的一致支援,“再來一個,再來一個!”黎宥萬般無奈,求助似地看向簡勝泫,卻不想,那傢伙竟是喊得最兇的一個。騎虎難下的黎宥只好硬著頭皮站定:“不然,我再朗誦一首?”“換一個,換一個!”黎宥真想狠狠抽簡勝泫兩個耳刮子,有這麼對唯一的徒弟落井下石的嗎?連連嘆了三口氣,黎宥才認命地說道:“那我給大家唱首歌吧。”語落,就輕聲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開了口:“我希望你,是我獨家的記憶…”他用清澈的嗓音唱著這首哀傷憂鬱的情歌,在副歌的部分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簡言之,情不自禁地唱出了內心難言的愛意與不得的珍惜,讓臺下知道內幕的簡天樞等人不禁怔然。簡昱堯看了看臺上深情演唱的黎宥,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臺下面無表情卻耳尖泛紅的簡言之,嘴角浮現瞭然的笑意。 斬魂訣(壹)“為何刻意迴避?”簡言之忽然伸手攔住了黎宥。黎宥慌忙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反駁:“沒…沒有的事,怕是三師兄想多了。”“一年半前,水鬼肆虐,腹痛。”“”“一年前,山妖作祟,風寒。”“”“半年前,屍傀失控,腿傷。”“”“一個月前,惡鬼索命,手扭。”“巧合,純屬巧合。”沒想到簡言之居然能記得這麼清楚,黎宥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雙眼全然不敢與之對視,冷汗直冒。“哦?是嗎?”簡言之微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驀地抬頭輕聲道,“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