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呢?不過比起文采,他應該是更jīng於算計吧……
即便紅牡丹心如刀絞,但她還是隨意將臉上的淚抹去,那化的濃妝卻花了,愈發使她的臉sè顯得蒼白,其容貌也愈發不對王維的胃口,不過她還是用極其悅耳的聲音說道:“此詩甚妙,演奏起來也極合音律,能在短時間內能寫出這樣的詩,奴真的是非常佩服。”
紅牡丹在剛剛品味出這首詩的jīng妙之時,認為王維是她的知己之時,心裡想了無數溢美之詞,但現在話到嘴邊,卻只是淡淡的說了幾句。
這時,大多數人都從紅牡丹的歌聲中回味過來,岐王李範卻說道:“牡丹小娘子最好的評價,應該是剛剛所唱的歌曲,後面的話說與不說都無所謂了。”
岐王李範的話,無疑引來諸多文人的附和:
“殿下說得太對,若不是王公子這首詩這麼妙,這jì女也不會這麼激動得迫不及待的演唱……”
“對啊對啊,尤其是她唱時居然還落淚了,果然王公子這首詩寫到她心坎裡去了啊,真不愧是太學最優秀的學子之一,想來rì後金榜題名不成問題!”
……
眾人第二波的稱讚由於紅牡丹的靈魂一曲紛紛道來,許多文人倒也盡顯古代男xìng本sè,大肆誇讚王維的詩好,對紅牡丹的演唱卻只是輕描淡寫的略過。
王維在有些飄然時,自然也稍有感慨,這一個王朝的覆滅往往會讓某個女人被人稱作“紅顏禍水”,將過錯歸於女人,例如本朝的楊玉環楊貴妃,當然她還有兩年才出生,而做成某件事幾乎全靠一個女人,其榮耀卻往往被男人理所當然的竊取,如“信陵君竊符救趙”,若沒有如姬,他根本無法竊符成功,結果是信陵君以此聲名遠揚,如姬之後被打入冷宮,寫了《史記》的司馬遷,也根本沒替如姬單獨作傳。
想到此,王維忍不住說道:“各位的讚揚實在讓王某承受不起,若沒有紅牡丹如此佳人,王某也不會有靈感寫出這樣的詩,而之前牡丹小娘子所歌所唱,才讓此詩更具感染力。”
聽到王維明顯偏袒紅牡丹的話,讓在場的文人都不由一愣,只覺得有些意義不明,且不論紅牡丹唱的多麼好,前提是詩好才對,如《chūn江花月夜》與《紅牡丹》這樣的,這紅牡丹唱的好,那是她的本分,稍稍誇她一下已經非常給面子了,難道我們這群“chūn天”般的文人,還真的要捧名伎的臭腳?
需要捧名伎臭腳的,大都是落魄而名聲不顯的文人,而在場的諸位中,少有這樣的存在,便是連王維,若不是想要急功近利的揚名的話,也無需算計那麼多。
所以可以想象的是,紅牡丹在這群人眼裡,地位那是很低的,其美sè也只會讓崔顥這種把持不住的少年人心動,有格調品味的文人,誰家裡沒有個頗具才情的美婢侍妾啊?
中上品的美女,對這些文人來說,並非稀有資源。
在大家都一愣的同時,紅牡丹也怔了怔,她也是極會察言觀sè的藝伎,知道對哪種人可以拿喬,對哪種人則需小心侍奉,無疑在場的大多數都屬於後者,她必須折腰的存在。
原本她已經對王維心灰意冷,再也不敢多想什麼,但王維心血來cháo的一句話,卻讓她有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她輕咬著豐潤的唇,面露迷茫之sè,心裡卻想,難道剛剛這位公子,確實是在認真聽我歌唱,只是因為喜怒不形於sè,才讓我判斷錯誤的嗎?
一個人在往壞的方面思考時,總是越想越壞,反之亦然,僅僅因為王維的一番話,紅牡丹彷彿重新煥發了生機,便是連蒼白的臉頰,都紅潤了起來……
除了紅牡丹以外,剛剛那個對王維微微不喜的女扮男裝的絕sè麗人,此時也一臉驚愕,本來心目中那個才華橫溢,汲汲於名利,野心頗大的政客形象,頓時又變得模糊不清,她微微開心的想著,看來這個王摩詰,卻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啊……
這個時候,岐王李範故作灑然的說道:“摩詰你倒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只是你需要明白的是,首先要有詩有曲,供人歌唱,才會讓jì女揚名。”
雖然岐王語氣故作瀟灑,但王維仍能聽出其中的一絲告誡之意。
賀知章也用長輩對待晚輩的語氣說道:“十三郎你今年不過十七,正是讀書進學的關鍵時候,可不能太過沉迷女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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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春心萌動
() 賀知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