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既然是他寫給我的詩,那我怎麼可以拿這首詩取悅別人?”
紅牡丹這樣說著,覺得把自己都感動了,人在青chūn歲月中時總會有某些莫名的堅持,並以此感動著自己,但成熟之後,再回首時,便覺得自己很傻,微微自嘲,卻又會忍不住心中酸澀,那樣的純情歲月,終究會一去不復返。
絮輕塵見紅牡丹居然還是這麼“犯二”,她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只是沉聲道:“丹丹,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王摩詰?”
紅牡丹俏臉一紅,只是低聲囁嚅道:“媽媽你別瞎猜,我怎麼可能因為一首詩就喜歡上一個男人,再說,我也沒這個資格……”
紅牡丹的話說到最後,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清了,不過說起來,她的的確確不是因為一首詩就喜歡上王維的,詩只是一個誘因,王維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對女xìng的尊重,卻是極其吸引紅牡丹,尤其是他在流露出尊重的同時,似乎並沒有在意女xìng本身的職業與身份。
再加上王維本人的才情容貌家世,綜合起來才是紅牡丹犯花痴的原因,不過這些解釋對正處於青chūn期女孩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
一般來說,少男少女的“一見鍾情”,便是自身的chūn心萌動,算是自然規律,過了這段時期,萌動的chūn心很快便會成熟;而熟男熟女的“一見鍾情”,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尋找**的刺激,感情比例較少,嘴上喊出的“真愛”,也不過就是大家找一個上床打/炮的理由而已。
絮輕塵長久在紅塵中磨礪,也經歷過少女時期的所謂愛情,物件還是那位九五之尊,可惜因為競爭對手太多,所以連被臨幸的機會都沒有,等到年紀大了,有了內教坊的資歷後,便被外派到牡丹坊當領導,負責管理教坊,培養jì女,若是有好苗子,自然會被推薦到內教坊去,這也遵循自願原則,反正內教坊也從不缺好苗子。
絮輕塵這時哪裡還看不出紅牡丹的口是心非,雖然比起皇帝聖人來說,王維確實渺小,但他的出身,幾乎便隔絕了紅牡丹的念想,世家大族的勢力比起以前,自然是已經被削弱較多,但它們骨子裡的“高貴冷豔”一點也不少,出身大家族的公子們,總是帶著一種令人討厭的優越感。
所以當然有人使勁往世家大族上靠,哪怕是遠支中的遠支,若是頂上個五姓七宗的名頭,也會與有榮焉,而如今的科舉考試在閱卷時,每個考生的家狀必須清清楚楚,若是家狀上有個出身某個大族訊息,那肯定是會有所偏袒的,所以說不匿名的考試總是不公平,而這不糊名的制度,還是武則天確立的,她認為要相信主考官……
絮輕塵幽幽的嘆了口氣,坐到紅牡丹邊上,用一種勸導的語氣說道:“丹丹,不管你是真的喜歡那王摩詰,還是一時間蒙了心竅,忘了他吧,然後透過這首《紅牡丹》,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那些虛幻的東西終究是虛幻的,只有實際的名聲與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見紅牡丹面sè不豫,重重的咬著唇,眼眶中的淚珠在打轉,絮輕塵又道:“你看對面的那薛如霜,為了利用聲名鵲起的王摩詰,居然沒臉沒皮的直接放訊息說這《紅牡丹》是為她所寫,你若再這樣一直沉寂下去,到時候真的會沒人記得你了。”
紅牡丹聽到這個訊息,也顧不得憂鬱,彷彿是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搶走了一般,咬牙切齒道:“那個女人怎麼能這樣,這詩的題目明明就是我的藝名,她也太無恥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將王公子的這首詩用來隨意取悅別人!”
絮輕塵有種拂額的衝動,完全沒有搞清主次啊,要知道,王維的這首《紅牡丹》已經完全流傳開來了,平康坊的那些歌姬,哪個不會唱,作為站在時尚最前沿的明星們,一旦落後cháo流,那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紅牡丹幾rì躲在閨房,卻並沒有因此而損壞名聲,反而yīn差陽錯的形成了一種“飢餓營銷”,因為《紅牡丹》一詩的流傳,使得她愈發讓人好奇嚮往,可“飢餓營銷”也是有限度的,如同後世的明星一樣,長時間不曝光,那誰還會記得她啊?
“你夠了!我就是太縱容你了,醒醒吧,要不是之前你是花魁,要不然你更沒資格得到那王摩詰的妙詩,你在這樣任xìng下去,把名聲磨光了,rì後連再見王摩詰的機會都沒有,你難道真的願意成為那種賣身的jì女?”
絮輕塵柳眉橫豎,用強硬的語氣不耐煩的說道,少女不切實際的幻想,就由她來打破!長痛不如短痛,她也是為紅牡丹好。
紅牡丹果然被絮輕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