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仔細想想,她當時那麼愛傅景淵,愛到孤注一擲,成為他口中斬斷他姻緣的劊子手,成為他永遠不忘的壞女人。
那麼偏執的她,究竟為什麼突然想通了,突然決定不再對他偏執了呢?
似乎,是他在北京醫院時做耳聾手術那會兒,他對雲璃極度維護更甚至以為她會對雲璃不利打翻了她手中的熱水杯徹底讓那滾燙的熱水灑在她手背,也一併讓那份疼痛帶動骨子裡的倔強,脫口而出離婚。
一遍遍問自己,如今看到他對雲璃不聞不問更甚至為了維護自己而對雲璃出手,是否,抵消了當初那份被傷害的疼?
歉意地望向齊陌申,孔九九的聲音中有著掙扎:“學長,我想,我還需要時間去放下這一切”
言外之意,是說他的話說對了嗎?她確實還做不到徹底放下傅景淵,做不到不在意傅景淵?
在得知傅景淵摔斷腿住院那會兒他便已經知道答案了,可他,還是不死心地想要讓她親口告訴自己答案。夾答列傷
如今這樣的答案,齊陌申竟不覺得殘忍:“是啊,原本就說好了等你半年後離婚的,是我太心急了。”薄唇,終究忍不住泛起了自嘲。車開到樓下,孔九九下車和齊陌申道別。豈料才剛轉身,便被他伸手攬入了懷內。
那般緊密的擁抱,似要將她融入骨髓。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當年你組織的宣傳部和組織部的那場籃球聯誼賽,我也想幫你撐撐場面參賽來著?可惜我的運氣總是不怎麼好,永遠都比他晚一步而你,永遠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我”
目送齊陌申的車消失在遠處,孔九九琢磨著他的話,心裡頭五味雜陳。
大學裡頭那場籃球聯誼賽,是她對自己鄙視極多的一次。
所以,不需要刻意去提醒,她自然也不會忘記。
那會兒由於宣傳不到位,觀眾和拉拉隊都是明顯不足,在經過一致投票透過後,是由她這個悲催的組織部部長去向身為學生會主席的傅景淵逢迎拍馬,才讓他龍心大悅答應犧牲色相來招攬觀眾。
那一次,因為他的鼎力加盟,人氣爆滿。無人不知這位學生會主席深藏不露,是個籃球高手。自然,也無人不知她和傅景淵那段交情匪淺中隱藏著不可告人的深意。
她當時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單單想要憑藉著傅景淵那個人氣指數,拿他當活動招牌,絕對能第一時間挽救全場。那會兒的她,主意都打到傅景淵身上去了,哪兒還想那麼多?遠水救不了近火,當然是從最近的地方調水過來了。
沒想到當時他也在場,且,只等著她主動開口找他幫忙嗎?
目光有些發澀,孔九九掏出手機,迅速地打下一句。
【我當時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想著讓比賽現場人氣爆滿。傅景淵這塊活字招牌很好用,所以就】
她也算是被人趕鴨子上架了,部長幹事以及小蝦米們紛紛指名道姓地讓她去充當說客,她那時也是硬著頭皮上的。要知道為了勸傅景淵出場,還害得她耍流/氓了一回。完全是裡子面子都丟盡了
等了幾分鐘沒等來他的回覆,猜想著他定然是開車沒看到,孔九九直接轉身,開啟/房東家的門進入。
*
呂年經過審問,拒絕承認曾經威脅過孔九九,可是聲音比對完全無誤,他的說辭完全便沒有可信度。
這不僅僅是威脅,更涉及到一條人命,他的老婆兒子都來看他勸他,可他卻鐵了心不開口,更甚至連老婆給他找了律師辯護也一口拒絕了。
孔九九聽到這個訊息時,只覺得事情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
呂年當時找她,便不可能沒有想到她會錄音。
為何,竟輕易便被她抓住了把柄反將一軍呢?她可以理解他不願意出賣那個有可能位高權重的僱主,但是她無法理解他當時威脅她時的毫不設防。風風雨雨經歷了那麼多,本身便是一個私家偵探,他不可能連這些手段都不瞭解。
若真的存在那個一心要給她顏色瞧瞧的幕後黑手,還有那個以與幕後黑手相同的手法來救她的另一個人。
有沒有可能,呂年便是那個人?要不然,她無法說服自己呂年會那麼輕易便被抓住把柄。
除非是他自己有意為之,亦或者,用這種手法來救她脫離謀殺罪的誣陷
但他與她非親非故,他完全便犯不著冒著生命危險來如此救她。
要知道,威脅罪大起來,也足以讓人在牢裡頭待上幾十年來。更遑論他的僱主知道了此事,絕對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