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胡說八道!”站在一旁的香姨娘嚇壞了,連忙出聲阻止,那樣子恨不得上前捂住趙亦云的嘴。
老夫人眉頭微蹙,也是不贊同的樣子。
安允的臉就更加黑如鍋底,不過好在他素質良好,很快恢復一張笑臉,淡漠又疏離道:“謝謝。”
亦萱瞧著安允眉宇間的鬱色,不厚道地笑了下,她知道安允雖然長得好看,卻向來討厭別人拿他的外貌說事。
安允正好瞥見亦萱的笑容,心裡一堵,眉頭緊鎖。
趙亦月則安安分分地上前行了禮,腦袋始終低垂著,但亦萱明顯看到她的耳根子發了紅。
午膳自然是在壽安堂用膳。
經過剛剛那個小插曲,趙亦云就不敢去看安允了,只黏著亦萱。
本來還很委屈的模樣,一看到飯桌上的吃食,便恢復了笑臉,把剛剛的事情丟到爪哇國去了。
安少爺長得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是不是?她還是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和大姐姐在一起吃東西才最要緊!
有趙亦云黏著她,亦萱覺得輕鬆了不少,總算可以拿照顧趙亦云當藉口不去和安允寒暄,天知道她只要看到他心裡就堵得慌!
“允哥兒,安老夫人和安夫人怎麼沒隨你一起來?”徐婉清用筷子夾了菜堆到安允的碗裡,柔聲問道。
安允頷首謝過,便回道:“祖母她老人家最近身子不爽,從清州到京城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對她老人家身子無益,我便讓她在家好好休養,母親要照顧祖母,也不便隨行。”
“你祖母病了?可要緊?”老夫人和安老夫人一直感情不錯,聞言擔憂地問道。
安允寬慰地搖搖頭,道:“謝姨祖母關心,祖母她老人家沒什麼大礙,只是清州最近多雨,祖母的風溼患了,是老毛病了,吃幾貼藥便好。”
老夫人這才放心下來。
徐婉清讚賞道:“允哥兒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這麼遠的路途竟也不要人陪著,只帶了一個小廝,你才十五歲而已。看看我家元娘,都十歲了,卻還要跟我一起睡覺。唉,也不知她哪天才能懂事。”
亦萱本來目不斜視地替趙亦云和自己夾菜,吃得歡暢間猛地聽徐婉清提起自己,差點沒有被骨頭嗆到。
“母親,你在說什麼?”她心中又是窘迫又是惱火,根本不想叫安允聽到關於她的任何事兒。
徐婉清一副“難道不是嗎?”的表情看著亦萱,叫亦萱臉都漲紅了。
安允幾不可察地彎了彎唇角,淡淡道:“萱表妹年紀還小,等長大了自然就會懂事了。再者她粘著您親近您,可見她是個孝順的,這未嘗不是件好事。”
徐婉清聞言,輕輕笑出了聲。
亦萱嫌惡地瞪了眼安允,暗罵道:就你會說好聽話!
她不想搭理他們,埋頭吃飯,裝作看不到聽不到。
一頓飯吃完,徐婉清叫亦萱帶安允去府中四處逛逛,亦萱推辭道今日還要陪老夫人禮佛,不方便陪同。老夫人便說待客重要,讓她歇一天。
亦萱很苦惱,只好應了,卻在出了屋子的時候,將趙亦云和趙亦月拽過來陪安允,自己頭也不回地溜走了。
晚上吃完晚膳,她更是一句話都沒多說,就帶著瑞珠和芮旭先行回了葳廷軒。
亦萱坐在梳妝檯上,瑞珠幫她卸下雙髻上的花穗釵,又將雙髻放下來,拿一柄繪美人圖案象牙梳替她輕輕按摩頭皮,再一梳而下。
“姑娘,你很討厭安少爺嗎?”瑞珠突然問道。
“啊?”亦萱嚇了一跳,一回頭,害的瑞珠手上的梳子都掉在了地上。
瑞珠嘆了口氣,蹲下身去撿,又站起來盯著亦萱看道:“難道不是嗎?二姑娘和三姑娘都想著往上湊,奴婢也覺著安少爺是個溫潤有禮的翩翩公子,可只有您,似乎對安少爺避之不及。”
亦萱咬著唇,嫣紅的唇咬出一道白痕,“男女授受不親,我與他非親非故,幹什麼要走的那麼近?”
瑞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他算是表少爺,您不是也和徐府的表少爺們走得很近麼?”
“那不一樣,我與表哥們從小認識,但他是誰啊?憑空冒出來的而已,在我眼裡就是個外男,我才不想自己聲譽受損!”
瞧亦萱說得堅定,瑞珠也沒了法子,她倒從來不知道姑娘對男女大防這麼看重,看來是真的長大了不少。
“只可憐了安少爺,奴婢瞧著他被您嫌棄的樣子,怪無辜的。”
亦萱“撲哧”一笑,回頭捏了捏她的腰,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