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於是他們隨便找了間房間。

“你很討厭我?”

她抬起眼皮,眼神尖利:“難道你不討厭我?”

“討厭,”他直截了當:“但紀風不會討厭蘇冉,可現在,蘇冉卻在抗拒紀風。”

她沒有說話,只是倔強地看住他,或許此刻他已經榮升為吻過她最多次的男人,但這並不能阻止她對他的抗拒——一點也不能。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深嘆口氣,濃密的眉頭聚攏:“我們靜下心談談,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順利完成這場戲?”

她依舊不語,嘴唇抿得緊緊的——因為一旦放鬆下來,嘴唇上那殘留的觸感就會讓她非常不舒服。

“有沒有考慮過去找個心理醫生?”

她一驚,立刻尖銳地反駁:“你說我有病?”

“是。”他目光炯炯地直視她:“你沒辦法接受和異性的肢體接觸,不是麼?”

她微張著唇,忽然有一秒的不知所措,因為沒想到他會看出來。

“但那也不是絕對的吧?”他進一步勸導:“比如說你和你的男朋友,對他你總該克服了吧?”

他差點很順口地讓“洪老闆”三個字脫口而出,幸好生生忍住。她卻驀地一震,眼裡流露出一絲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讀的情緒,就像一個突然被抽去電池的娃娃,眼色一剎間黯下來。

但至少她不再是一貫的面無表情,他相信這就是突破。為了能儘快完成拍攝他只能耐著性子繼續引導:“你總不至於連他也抗拒吧?不過幾十秒的時間,把我想象成他不就行了?”

她不動聲色地咬緊牙關,身體無法控制地開始了頻率極其微弱的顫抖,卻微弱到他完全沒注意到:“你可以想一些你們之間甜蜜的事,比如他送你禮物、給你驚喜、陪你過生日之類”

他只是隨口說說,卻不知道這些話就像利刺般猛然扎進她的心臟,她倏得抬起眼看住他——

他忽然被她的眼神真真切切地震住,以至於一下子忘記了說話;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感受到一種類似於疼痛的觸覺?

為什麼?說錯什麼話了嗎?

氣氛莫名的陷入了一種非常可怕的低沉中,空氣裡彷彿有根無形的弦已經被拉到極限,即將繃斷——他剛要說些什麼來打破僵局,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緊接著陳笑非就急衝衝地跑了進來:“原來你們在這兒,快出來吧,劉導說馬上開始了!”

他看了看她,後者毫無反應,像具睜著眼睛的屍體一樣低頭呆坐著。他瞥了眼一臉狐疑的陳笑非,連忙低頭喚她:“走吧,我們試試看?”

她卻一動不動,頸上青筋賁起,顯示出她的肌肉正何其緊繃——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但為了避免被她那護主心切的小助理質疑,他只能橫下心一把將她拉起來——令他詫異的是,她居然毫無抗拒,就這樣安安靜靜,如他所願地跟他走出了房間。

Dennis疲倦得懶得再說話,只是揮揮手示意他們就位,幾個打反光板的又一臉麻木地圍上來,和她維持著擁抱的姿勢,等開拍。

這一刻她終於不再抗拒,但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讓他分神——為什麼他會有種抱著一具屍體的錯覺?

“Action!”

他像前幾次一樣麻木而嫻熟地吻上去,這次機位近得他幾乎能聽見攝像機運轉的聲響,提醒著他不能再有半分閃失。於是他努力把懷裡的這個女人想象成最心愛的唐欣,然後帶著三分沉醉輾轉吸吮著她依舊冰涼到嚇人的嘴唇,同時卻又留著幾分理智以避免過於深入的接觸——拍吻戲對男藝人來說其實更難,因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貼上“吃豆腐”的標籤——可是天地良心,他可一點也不想吃她的豆腐!

所以當她的雙手漸漸攀上他的肩背和後腦勺,並居然開始回應時,他暗暗吃了一驚。不過一想到這條說不定可以一次過,就忽然覺得有動力了。於是他的雙手也開始在她的腰際和背後肆意遊走,嘴唇和頭部的動作幅度也逐漸加強

眾人悄無聲息,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出地看著這兩個吻得難分難捨的人,生怕一點點細微的干擾會傷害了這完美的一條。陳笑非更是目瞪口呆,此刻她唯一的想法是:演員就是演員,明明有女朋友的人,居然也能和別的女人吻得如此纏綿悱惻——要不是因為早就知道真相,她恐怕又要萌上一對了咳咳

腳步聲終於越來越近,他便開始準備撤離這個吻,進入到下一個環節;她卻出乎意料地抱緊他,在他後腦勺上的手掌忽然使力,把他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