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說一下!那個被爆料的R姓女星到底是不是你?!”
“喬凌和田慕文是不是真的在拍拖?”
“對於你破壞他們感情的傳聞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請正面回應一下!”
“”
“以上問題我們統統無可奉告!但培勝集團會對此事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力!希望廣大記者朋友不要再幫助謠言繼續擴大,謝謝!”
陳笑非聲嘶力竭地一遍遍重複著同樣的說詞,任熙悅則被一副足以遮蓋大半張臉的黑超完全遮住了表情,她冷著臉頂著人群奮力前行,額角和雙臂一次次被撲面而來的攝像機和話筒打得隱隱生疼,可好不容易才鑽進保姆車的她,卻立刻得到了“不能回家”的指令——據說她家門口已經圍堵了將近50名記者,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再次回到公司。
“啪。”
她看了看攤在眼前的照片,面無表情地抬起眼看住他,像是無聲詢問,又像是懶得辯解。
馬培勝背對她站在窗前,光線被他的影子割成斑駁的塊,磚頭般砸在她身上。
“沒有什麼要說的?”良久,他終於出聲。
她別開眼:“他已經拒絕了。”
他沒有回頭:“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承認我犯賤,”她表情空洞語氣直接:“但是他拒絕了,我只能說在關鍵時刻,他比我聰明太多。”
他轉過身,犀利的眼色像是要把她鑽透,片刻後忽然勾起嘴角“想保護他,嗯?”
“你要怎麼想是你的事,”她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我心情不太好,先出去了。”
“慢著,”他叫住她:“沒什麼要我幫忙的?”
她轉過頭,嘴角浮起一朵虛冷的笑:“放心,我不會再把你當冤大頭的,這一次我自己扛。
“可我已經是冤大頭了。”他居高臨下強勢搶白:“我給了你這麼多耐心!難道你真不明白我要的是什麼?”
“明白,”她眼神空洞:“可你要的東西,我根本就沒有。”
說著她就要去開門,卻猛地被來自身後的一股衝擊力壓制住——他握緊她的肩膀,一絲絲,一點點地扣緊——
“只要你一句話,這次我照樣可以幫你擺平。”他咬牙切齒。
“謝謝馬總的好意,”她卻依舊不疾不徐:“可我還不起。”
他把臉深深埋進她頸窩,灼熱的氣息噴湧而來,眼神中卻透出冷靜而試探的光:“我可以退而求其次。”
她眼色一凜,握住門把的手無意識地收緊再收緊,和門把一樣冰涼的手卻彷彿失去知覺,完全失去痛感。
其實沒什麼的有什麼呢?早就做過心理建設的不是嗎?現在事情鬧到這步田地,如果他不肯出手,那她的路就算是走到頭了這麼多年的努力就全都沒有意義了沒有了
她這樣想著,手心卻驟起虛汗,胃裡同時翻江倒海陣陣痙攣,身體被接觸到的部分更是像是進入了麻痺後血液迴圈的恢復期,猶如萬針刺萬蟻爬,難受得讓她幾乎站不住——
“對不起。”她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他的鉗制開啟門衝出去,直到跌跌撞撞走到中庭,按電梯的手指還是顫抖的。
為什麼她終究變不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為什麼會那麼沒出息?她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了電梯的牆面,勉勉強強地貼著,模糊不清的鏡面裡分明倒影著一個Loser。
如果她真是那個傳說中的R某,又怎會讓自己狼狽到這步田地?她努力牽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徹底被對自己排山倒海的憎惡所淹沒——當一個人的精神已經軟弱到無力支配自己的肉體,那就是徹徹底底的,輸。
她恨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抗拒,更恨自己那莫名奇妙的想念——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她身體的所有細胞都在想念另一個人的擁抱?想念到幾乎亂了陣腳?這世上所有不能通向成功的路徑全都是錯誤路徑!風景再好又有什麼用!?用來迷路嗎?!
“馬總沒有為難你吧?”
陳笑非的聲音忽然喚醒了她已經接近混亂的神智,她草草搖了搖頭,徑直朝裡走去:“趕緊幫我收拾一下,我下午還有個平面廣告要拍。”
“”陳笑非欲言又止,把水汪汪的嘴唇咬得鮮紅。
“怎麼了?”她終於察覺到不對,於是回過頭來,半晌——
“被廠商cancel了?”
她遲疑著,艱難地點了點頭。
她冷淡地把剛拿到手裡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