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化掉這個血塊,我吃了不少苦頭,隔幾天就會有一碗有著怪味的藥等著我喝下去,隔幾天我的腦袋上就會扎滿了針,像個刺蝟,叫我苦不堪言。
他知道我也會點醫術,輪到出谷去醫館幫人看病便帶著我一起去,叫我為那些有傷有病的人搭脈,診斷傷情和病情,再開藥讓他檢視。
這裡只有一個好處,便是我能學到許多醫術,像接骨啊(我實在忘不了李千山為我接骨時的痛苦),藥理啊針灸,我能學什麼便學什麼,反正山中寂寞,不學些東西也難打發這漫漫時光。
顏箴很奇怪,明明喜歡李千山喜歡得緊,在山中卻從來也不提他,偶爾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這個人,顏箴不是一聲不吭做自己的事,就是轉頭離去。
有一次在醫館,顏箴正看著我為人搭脈診治,幾個人等得無聊,說起京城裡發生的一件大事。說是泰王爺終於娶了正妃,碎了天下所有女人的心。大婚那天當今皇上親自主婚,極其風光。又說那夜勝國風俗與天朝不同,天朝女子出嫁,要身著紅衣,用紅蓋頭蓋住面孔,坐在紅色的八抬大轎抬到夫家,而夜勝國則崇尚白色,公主則用金珠垂面,身著萬顆珍珠點綴的雪白長衣,足著鑲著各色寶石的大紅雲靴,當著文武百官與各國朝賀的國賓,與穿著繡著四爪金龍的雪白長袍的泰王爺手拉手,一步步地走向皇帝,遮面的金珠一步一搖,面貌若隱若現,美豔不可方物。而天朝最有名最威武也是最俊美的泰王爺也如天神下凡,甚至比新娘子還要吸引人,以至於在夜晚皇宮筵宴上,嚴國來道賀的使臣竟然不顧天朝威儀,沒有將第一杯酒敬給至尊無上的天朝皇帝,而是獻給新郎官泰王爺。
當場便有禮部官員喝斥嚴國無禮,被皇帝制止,說是泰王爺與他是親兄弟,敬他便是敬自己,又說此次設宴是為了泰王爺與夜勝國公主的婚禮,主角是泰王爺,叫文武百官與各國來使不要拘禮,索性放開來大家同樂。
此言一出,各國王子和使臣便真的爭相敬泰王爺,只把皇帝冷落在一邊。皇帝也不生氣,坐在龍座上微笑不語。泰王爺那夜的風光可勝過了皇上。
我的手早已離開了病人的手腕,摸索著去找顏箴,他就在我的左手邊,我摸到他的袖子,順著袖子抓住他的手。
顏箴的手冰涼徹骨。
我的心裡充滿了莫名的疼痛,眼淚也一顆顆地流了下來。
過了一會,顏箴平靜地說:“方槐,我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