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眼前冒著金星,走幾步要停下緩口氣才行,再一瞧後面的人,除過當兵的剩餘的都和他一個樣。
用了一個多小時總算上了龍骨梁,從山脈往下,翻過一座大山便到了一處峽谷,山澗水流拍擊著峽谷裡的巨石,在前方二十米處與另一個峽谷流出來的水流匯到一起,從懸崖上墜落下去,形成一道落差百米的瀑布,濺起朵朵水花,一層水霧頓時蔓延在瀑布周圍,巨大的水聲響徹峽谷。許多人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景色,都圍在懸崖邊上看銀色水龍的表演。
人走的路也在這裡斷了,只能順騾馬的蹄印在密林中前行,雖說翻過一座山便到了頭灘,可這段距離最費時間、最費體力,也因為裝備過多的緣故,需要派出戰士在前面開路。
大約中午時分終於到了頭灘,整個秦嶺南脈的山勢在這裡一改挺秀模樣,一馬平川,如少女潔白無暇的背部,綿延數十里,一道沖洗的白淨河床,把整個頭灘一分兩半,一到雨季河水上漲,整個頭灘便淹沒在水中,雨季過去,河水褪去,頭灘又如以往,恢復到它原來的模樣,小草露出嫩芽,一派生機勃勃。
一到頭灘,老頭便驚訝的一動不動,興奮激動的表情寫滿臉上,看過一會卻又緊皺眉頭,任誰問話也不回應,緩步走到一處較高的地方,舉目眺望著遠處一條山脈,說是山脈卻獨立在頭灘,上面的土層已經剝落,露出下面一半的花崗岩。
戰士們忙著生火做飯,程東也加在中間濫竽充數幫著洗菜,姜三眼看押著小老頭嚴宏俊,坐在草地上聊天,不時的對頭灘指指點點。他說的安慶公主的墓就在離邊緣的地方,一個很大的土包,上面樹木茂盛,對風水和墓葬理解不是很深的人,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封土堆,在土包前方十米地方,還殘留著一些土牆和石磚,聽嚴宏俊說,這裡曾是一座古廟。
吃飯的時候,老頭依舊沒有過來,至始至終眺望著遠處的山脈,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眼看時間不早,姜三眼便過去徵求老頭的意見,何時下到墓裡,老頭並不理他,姜三眼也沒有辦法,只有等待著。
眼見時間過去太久,眾人都急得不行,老頭這才過來:“不進墓裡,我們去前面的龍脈。”
“龍脈?”姜三眼先吼起來:“跑了這麼遠的路卻不進墓,那有什麼龍脈呀,我怎麼看不見。”
第八章 龍頂龍
“你懂什麼,這裡的風水叫龍頂龍,本身秦嶺就是一條龍脈,自古帝王居之,費盡心機人力想找到秦嶺這條龍脈的龍穴,可龍穴豈是說找就能找到了,從秦始皇開始到明朝,每朝皇帝都派人尋找,沒想到卻被安慶公主找的了。”老頭異常興奮,雙手都在顫抖。
“我跟了師傅這麼多年,怎麼就沒聽過龍頂龍這種風水格局?”姜三眼總愛插嘴,不過這倒省了程東又問一次。
老頭卻沒有回答,領著兩人走到河床邊,指著安慶公主墓的封土堆嘆道:“天下最毒女人心,偏偏要費盡心機破壞龍脈,可惜、可惜呀。”老頭感慨完,指了指遠處那條獨立的山脈道:“你們看那條山,像不像一條小龍。”朝老頭指的方向看去,那條獨立的山脈果然像一條龍,只是山脈很短,山上植被也被破壞掉,怎麼看都不像一條龍,毛毛蟲倒像。
這麼說,老頭有些不愛聽,瞪了一眼兩人道:“沒眼力,現在雖然露出了龍骨,可你們閉上眼睛想象一番當時的情景,山脈樹木茂盛無比,如一條幼龍爬在大龍背上,待到長大的那天,踏著大龍的脊背,借大龍的力量一躍而入天際,捲雲吸霧暢遊五洲,是何等的壯觀,這一躍不知要飛多高,這一躍不知要飛多遠,世界也因為這一躍而改變,可惜呀,可惜呀。”
一聽老頭嘆息,程東頭也跟著大了,看來搞古董和看風水的都愛弄些玄機,說話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乾脆,便說道:“你這老頭也真的,龍頂龍,你也不解釋清楚,還要自顧自的嘆息,你老人家發發慈悲,就撿重點說說,不要掉我們的胃口。”
程東一催,老頭有些不高興,怒目圓睜看了幾眼程東,隨即目光黯淡,似乎是自言自語:“有一個真正瞭解知道風水格局的人在這裡多好,英雄寂寞,寂寞呀。”
過了一會,老頭寂寞完,才說道:“龍頂龍就是,龍中有龍,相輔相成的一種風水格式。這裡的風水便是如此,遠處的那條小山脈獨立在秦嶺山脈之上,龍頭仰望天空,龍尾藏於身下的龍脈中,只需加以時日,定能飛躍天際,而這條小龍脈還沒長成,只有伏在下面大龍身上,吸天地之靈氣、攬日月之精華,所以那條龍脈下面一定藏著一個龍穴,滋養著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