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希望後,又給予她深重的絕望來得更讓人痛不欲生,恨不能食人血,啖人肉?!而林芷珊既已知曉此事,為何不秉告林老夫人並對蘇姨娘進行嚴懲?當然,最令香姨娘無法接受的是林芷珊能將醫術最高明的仁心堂李大夫請來為她看診,為何不能“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地請李大夫為她開個將身子徹底調養好的方子?!
當然,此刻,這絲憎恨的情緒還很微弱,以至於就連香姨娘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更不用說根本就沒覺得香姨娘這個弱小的姨娘能翻起什麼浪花來的林芷珊了。
不過,哪怕林芷珊察覺到,也最多會搶先出手,並不會等到報復臨到頭了才開始迎戰,但那最終的結果卻是不會有多大的變化。這一點,目前的香姨娘根本就看不出來。
只是,眼下,林芷珊不僅未出聲附和,甚至還未流露出同情憐惜等神色,只令香姨娘差點咬碎了一口牙齒,但因著心裡的那份不甘,遂輕聲問道:“大小姐,不知這種絕育藥可有解除的法子?”
擔心林芷珊誤會了她的話意,故香姨娘特意停頓了下,以眼角的餘光留意到林芷珊依然靜靜地傾聽著,並沒有出聲的打算時,心裡無比的懊惱,卻礙於種種原因而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口那些不停翻騰的不舒服的情緒,小聲地補充道:“妾聽說,這種絕育藥藥效特別慢,若能提前發現,多半能治癒,所以,妾就想請大小姐跟李大夫詢問一下,是否能有解決的法子?若能解除妾身上的絕育藥,往後大小姐若有什麼吩咐,妾定當聽從!”
林芷珊嘴角微勾,眼眸裡的譏諷之色再也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香姨娘,聽說你曾賣身相府。”
雖是問話,但那肯定的語氣,卻只令香姨娘不由得面容一白,雙眼也瞪到最大,看向林芷珊的眼眸裡滿是驚駭。
很快,香姨娘的臉上又浮現一縷恍悟:“是了,大小姐,如今的你深得文老夫人信賴,又豈會不知曉此事,倒是我從最初就看錯大小姐了!”
喲,不裝了?
林芷珊挑了挑眉,淡淡地瞥了眼香姨娘,道:“香姨娘,‘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合著以前的她還真是一個傻子,連香姨娘這個得了文老夫人許多金銀珠寶,應承下要好生照顧她的女子,都敢行那“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事情而不懼怕被她秋後算賬不說,甚至到了此刻還在心裡盤算著,想要利用她來謀求福利?!
香姨娘激淋淋地打了一個寒戰,放身身側的雙手不知何時緊握成拳,本就蒼白的面容上面卻突兀地浮現一縷紅暈,看向林芷珊的的眼眸裡也難得地流露出一抹惱怒:“大小姐既已知曉奴婢的來歷,應當也知曉這一年多來,奴婢為了大小姐和大少爺的將來,在老爺耳旁吹了多少次枕頭風!”
“若非如此,說不得,大小姐和大少爺早就悄無聲息地死在定國公府裡了,又豈能像如今這般逍遙自在不說,還得了許多人的推崇和恭敬?!”
林芷珊淡淡地瞥了眼香姨娘,道:“香姨娘這是想為自己討得一些報酬?”
“奴婢不敢。”香姨娘雖垂眉斂目,姿態非常的恭敬,但在場的眾人均能聽出她話語裡的怨念。
“只是,這一年多來,奴婢雖沒有多大的功勞,卻也有著苦勞。更何況,奴婢的賣身契還在文老夫人手裡捏著,奴婢又豈敢做出一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舉動?”
“其實,在奴婢看來,奴婢只是梅園的一個小妾,哪怕奴婢懷孕生子,也只對大小姐有利而無任何害處。”
林芷珊搖了搖頭,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為了一己之私就膽敢跑到文瀾院對她實行威脅利誘的女子,就是前世記憶裡那個有著和蘇姨娘相差無幾心計和謀算的女子。
或者,其實,她只是被前世的事情蒙了眼,於是就高看了香姨娘?這一點,由蘇姨娘和林依雲母女倆今世被她整治得一敗塗地中,倒可以窺知一二。不可諱言,她確實利用了前世的先知,才能處處趕在蘇姨娘和林依雲倆人前面出手,從而順利地斬斷了這倆人的後路,但這一年來,來自於文老夫人的醇心教導,卻也讓她深切地體會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其實,只要是人就有弱點,哪怕那個人看起來再強勢,再利害,卻也多的是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而眼前這個膽敢跟她叫板的香姨娘,究竟是紙老虎,抑或是掌握了一些東西而自詡高人一等,造就了她生出熊心豹子膽的女子,倒是可以拭目以待了。
“香姨娘,你今日來此,就只為和我說這些話?”
香姨娘有瞬間的呆愣,怎麼也不敢相信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