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她。
“你今天棒極了,親愛的!”,西蒙朝著她吹了聲口哨,豎起了大拇指。就連JR也忍不住讚道:“確實很出色,就算經過訓練的女特工也不能這樣自然地……”
“閉嘴,JR!”,一直站在窗邊抽菸的亞瑟突然發出一聲低喝。窗外的霓虹燈映在他光潔的臉上泛出迷離的幻彩,可是卻沒有絲毫熱度,迫人的寒氣正從他飛揚的眉梢處傳來,將周圍的溫度驟然降到冰點。是的,她今天的表現很出色,每個動作,眼神和細節都堪稱完美,包括和埃米爾的那個吻。但他仍舊不可抑制地感動憤怒和煩躁,只要一想起埃米爾吻她時那種炙熱又充滿佔…有…欲的眼神,他就有想殺人的衝動,但更令他暴躁的是她為什麼要同意依塞的計劃?!
相對於亞瑟的暴躁,唐謐卻只覺得累,一種無法形容的疲憊和倦怠從骨頭縫裡滲出,累到她已經無暇思考他為什麼會生氣,即使自己已經近乎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她聳了下肩膀,默默地解開了絲綢襯衣的扣子,然後把衣服遞給了西蒙。看到西蒙對著自己只穿著緊身背心的身體瞪圓了眼睛,嘴唇翕動著彷彿要說些什麼,她忽然惡狠狠地說:“別問我掌紋印在哪裡!你們都看到的,不是嗎?”說完,她嘆了口氣,垂下手臂:“我很累,先回房間了。”
溫熱的水流滑過身體,繃緊的神經緩和了下來,在迷茫的水霧中唐謐看著自己細細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突然想起了埃米爾的手指,細長白…皙,柔弱得就像詩人。她甚至能想象到那雙優雅的手如何在白天接過孤兒院裡孩子獻上的花束,而晚上卻撫過無數沾染著鮮血的武器。當醫院裡那些因為戰禍而得到救助的病人捧著他的手留下感恩的淚水時,他們何曾想過正是同樣的手造就了他們最痛苦的深淵?!他就像個披著救世主的袍冕,卻揮舞著死神鐮刀的魔鬼。
這個該得到詛咒的惡魔!無法抑制的噁心感從唐謐的胸口湧起,然後神經質地壓出大量的沐浴露抹在埃米爾碰過的部位,狠狠地擦拭著,即使是隔著衣服的觸控也令她無法忍受。直到細嫩的肌膚因為壓迫而泛起一片火辣辣的粉色,心中的窒悶才終於漸漸冷卻下來,但同時一絲冰冷的恨意也浮了上來。
造成自己今日這一切的又是誰?唐謐仰起了臉,扭大了水量,任由激射的水珠衝擊著臉龐,帶來陣陣刺癢,在細小而頻密的痛楚中,她無聲地喊出了那個讓自己痛苦卻又不知所措的名字—亞瑟。
幾天前的深夜,唐謐從睡夢中醒來,悄悄地走到客廳想倒杯水,卻意外地聽到了亞瑟和依塞在陽臺上的對話。
“亞瑟,我們的計劃到現在為止可算是完美,但是接下來還有一個難題。就是兩天後我們行動時,必須得有個人拖住埃米爾,讓他不能回到自己的書房,起碼在45分鐘內。”,依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我明白,你有什麼提議嗎?”,亞瑟問道。
“你我都清楚,埃米爾對唐有著不同尋常的眼神,而唐的表現一直都很出色。我的意思是讓她來拖住埃米爾,無論用什麼辦法。”,依塞的聲音沉著又毫無情緒,就像唐謐手裡握著的冰水,不帶一點熱度。
“不,我懂得你的意思。但是她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不能承擔這麼危險……我指的是,這麼重要的任務。”,亞瑟反駁道。
“她不需要經過訓練,她只要和埃米爾上——床,這是每個女人的天賦,不是嗎?”,依塞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不,我不同意這個計劃。”
“亞瑟,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在行動中我們四個人都有著不同的任務,唯獨唐是閒置的,而埃米爾又喜歡她,除了她誰還能擔此重任?!”,依塞的語氣裡帶了絲罕見的尖銳,卻又直指人心,無法逃避。
“依塞,雖然你曾是我的老師,但現在我才是這次任務的指揮官。我再說一遍,我不同意你的提議!”,亞瑟的嗓音低沉而堅決,就像無形的牆壁阻擋了依塞的進攻。
“你是被那女人迷昏頭了吧?!我無數次對你說過,在執行任務中不能對自己的目標或者同伴產生任何感情。感情會讓人變得虛弱,一旦讓對手有機可趁,不僅你自己會送命,還會害死你身邊的人。可是你現在已經完全拋之腦後了,為了唐謐!”,依塞以嚴厲的口吻逼問著,唐謐甚至透過靜靜的空氣都能感受到他眉宇間的冷厲和陰寒。
“依塞,我尊重你,所以別逼我!”,亞瑟雖然拼命壓低聲音,可是仍然無法抑制那種焦急不安的情緒,唐謐從沒見過他這麼失控的一面。
“不是我在逼你,這是軍情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