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馬車沿著大路直向乾縣奔去。在前方被迫做拉車馬的大宛名駒只能用長嘯聲來表達心中的不平。
它的主人松贊干布比它還要不平,一夜未眠還要充當車伕來趕車,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倒黴的國君嗎?他無比哀怨地想。
似乎上天對他的抱怨大感不耐煩了,直截降下災難讓松贊干布的黴運升級,路旁閃出一隊人馬將馬車攔住,人人表情不善。
“頭,我親眼看見的,就是這輛車。”其中一人發言。
瞧來像首領模樣的人一揮手,“通通給我殺,不要留下一個活口。”他傳下命令,兵器紛紛出鞘,馬車立即被那些來歷不明的人圍住。
“慢著,你們是什麼人?”松贊干布越聽越覺得不妙,趕在那些人出手之前,他追問。
“下地獄問閻羅吧!”首領獰笑著回答,揮動著寶劍直向松贊干布劈頭刺來,以為輕輕一劍就可以解決眼前的胡兒。
松贊干布振作精神大喝一聲,降龍刀脫鞘而出,一個回合就把那犯下嚴重輕敵錯誤的首領劈出丈外,而後騰身而起,立於車頂,寶刀掄圓,將一干欲登車的敵人掃下馬車,把昔日血戰沙場的本領發揮得淋漓盡至。但見他一手持刀,傲立車頂,威猛神勇的仿若天神降世。
“你是什麼人?”首領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按著肩頭血流不止的刀傷問。
“在下松贊干布。下次再剪道的時候最好先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免得再落得如此下場,你說對不對,當賊的朋友?”松贊干布哈哈一笑,收起降龍刀,意態瀟灑的躍下車頂,打馬揚長而去。只留下那些呆立於原地的人與悽悽涼風相伴而泣。
“你敢救那小子,就是公然與我家主人作對。我家主人不會放過你的。”遠遠傳來那賊首含恨的威脅聲。
松贊干布滿不在乎地一笑,繼續打馬前行,將那些廢話自動地驅出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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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鳳來儀客棧。
看到那熟悉的店名,松贊干布感動得幾乎要痛哭流涕,終於回到他與文成公主暫住的“家”了,這下應該沒有人打擾他休息了吧!
文成公主與蝶似一起架著那不知名的傷者下了馬車,隨著松贊干布進了客棧。
朱掌櫃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幾位回來了,可曾……”以下的話突然打住,他的那雙細長的眼睛突然睜地滾圓,定定地望著那名全身是血的傷患,“天啊!”朱掌櫃連聲音也顫抖起來。
“掌櫃,不要害怕。”文成公主急急開口,一見朱掌櫃的表情,就知道他受到了不輕的驚嚇。有必要如此誇張嗎?文成無可奈何地想。
滿面的驚色一掃而空,朱掌櫃目露兇光,陰陰一笑,展動身形直向扶著傷者的文成公主撲去,“留下此人。”他一聲大喝。
松贊干布大驚之下,急縱到文成身前將朱掌櫃攔下,“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疑惑地問,心中萬萬沒想到一個客棧的普通掌櫃竟然會如此高深莫測。難道這是一家黑店?
文成公主心中同樣驚訝,“走!”當機立斷之下她與蝶似帶著傷者向店門退去。
“大鳳、小鳳,別讓她們跑了。”朱掌櫃呼喚他的那雙女兒,自己則加緊攻勢,意圖將松贊干布放倒。
“是。”隨著輕脆的應聲,那一雙鳳家姐妹捧著刀攔在店門口。
“啊!”蝶似驚撥出口,“文成姐姐,怎麼辦?”她俏臉蒼白,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動手見真章了。文成公主揚了揚娥眉,“扶著他,逮到機會便奔上外面的馬車等我們。”她低聲叮嚀,而後將傷者向蝶似懷中一推,自己則探手入懷,取自她那柄小巧的“懷意”劍,“兩位姐姐,讓我們過去好嗎?”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她軟語哀求。
“不好。”鳳家兩女齊聲拒絕。
“那就休怪小妹無禮了。”文成公主嬌叱一聲,身形前衝,掌中懷意劍閃出一道寒光向鳳家二女捲去。
與那鳳掌櫃鬥得難分難解的松贊干布於百忙之中回首望去,頓時驚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對面那個身形靈動,劍招高絕的女子就是他愛的美人公主嗎?瞧瞧她現在英姿颯爽、舞劍禦敵的神勇模樣,那有半點先前的嬌弱羞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什麼弱質女流,敢情都是騙他的。松贊干布頓時覺得心中好慪,他真想為自己被騙的純純感情大哭一場,“文成公主,你不說你不會武功嗎?”他質問著那扮豬吃老虎的絕代佳人。
文成公主一劍逼退了鳳家姐妹,示意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