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鳥敢這樣說他?他松贊干布英俊威武,器宇不凡,哪一點像癩蛤蟆?
“我要摔死它。”拼著一股怨氣,松贊干布開啟鳥籠拎出那隻活得不耐煩的鸚鵡,準備給它點顏色瞧瞧,要它知道堂堂吐蕃國的國王是不能惹的。
“不要,王,你要摔死它的話,文成公主會生氣的。”巨靈強忍著鬨堂大笑的衝動,急急上前阻止,免得他的王在一時衝動下犯了後悔莫及的錯誤。
“謀殺鸚鵡了。”那隻鸚鵡在松贊干布掌中掙扎哀叫,“救命。”
“現在才喊救命?”松贊干布不理屬下的勸阻,對著那隻小東西冷笑道,“太遲了。”
眼見鸚鵡就要命喪黃泉,就在這時,救星出現在門口。
“你怎麼欺負我的鸚鵡?”文成公主皺起娥眉,不悅地看著松贊干布。
自知錯過了殺鸚鵡解氣的最佳良機。松贊干布惟有無奈地將手一攤。鸚鵡展翅飛起,得意洋洋地落在文成公主的肩上。
文成公主不滿地瞪了松贊干布一眼,轉身帶著鸚鵡回到自己房中。
松贊干布怔怔地望著文成公主的房門,半響始咬牙道:“我恨那隻鸚鵡。”
“我想也是。”巨靈對他那可憐的王寄上萬分的同情,卻又不得不自嘆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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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外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
“出去看看,巨靈。”松贊干布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被鸚鵡氣死實在是不值得。他拼命安慰自己,以後時間還長著哪,總有一天他會捏死那隻討厭的小東西。
“是。”巨靈應了一聲,正要舉步。
正在這時,房門突然開了,從外面恭恭敬敬地走進一串人來。人人身穿官袍,頭帶官帽。為首一人面白無須,目光隱含陰險、狡詐之色。即使那一身的嶄新的官服著體,可是仍無法予人以為官者應有的威嚴。
“爾等是何許人也?”那怎麼看怎麼像小人的官,大打著官腔問。
松贊干布強忍著對他的反感道:“在下松贊干布,來自吐蕃國,這是我的隨從巨靈。請問大人身居何職?到此有何公幹?”看在他是大唐官員的分上,他也就不去計較他的態度。
那官員從鼻孔之中哼了一聲,傲然道:“本官乃咸陽郡首,特來迎接文成公主殿下。”
啊!該來的還是來了,松贊干布苦澀地一笑。心中對文成公主的不捨之情化成一股強烈的失落感。難到他與文成公主的緣分只得短短的數日?
“你是咸陽郡守?”文成公主懷抱著鸚鵡走出室門,語氣中帶著獨有的皇室威嚴。
“卑職咸陽郡守朱傲參見公主殿下。”朱傲一拉衣襬,大禮參拜。身後的一眾官員也隨之跪倒,“山賊在卑職的管轄內行兇,驚動了公主玉駕,是卑職的失職,還請公主恕罪。”
“算了,你們起來吧。”文成公主揮了揮手,“你們可曾有文大人的訊息?”憶起拼死保護她的那個兵部首輔大臣,文成出聲詢問。
“文大人身陷賊手,卑職已派出咸陽郡所有的人手,全力追查賊人的行蹤,相信很快就能得到訊息,救出文大人。”朱傲戰戰兢兢地回答。要知在他的轄區公主遇賊險死還生,護駕大臣生死不明,一個不好就是丟官殺頭之罪。
“屬下已經準備好官轎,恭請公主回長安。”朱傲恭恭敬敬地說。
“回長安?”文成公主一怔,“本宮此行是前往昭陵拜祭先皇后,怎麼才出長安至咸陽就要返回?”不知為什麼,她潛意識地不願回長安。
朱傲賠笑著說:“護送公主的御林軍現已同公主失散,文聚平大人又身陷賊手,公主如想拜祭先皇后,請先回長安,奏請皇上另行指派御林軍護駕。”
理智上她是應該回長安的,可是……文成忍不住移眸望向松贊干布,卻見其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文成公主不由一陣心痛,所有的潛意識均化做明意識。舍不下啊!那份系在心頭的情愫。那個來自吐蕃的國君,竟然帶給她這樣一份牽掛,剪不斷,理還亂啊!
“國君,文成就此拜別。”文成公主微微地一福,心中的痛楚幾乎讓她無法維持聲音的平靜。低低地垂下美眸,她不敢去看松贊干布的表情。她是大唐的公主啊!所有的言行舉止都代表大唐的威儀和風範,絕對不能出現一絲的行差踏錯。為大唐而生,為大唐而死,這是在她出生時便註定的命運。
而他是一個距大唐萬里之遙的國度的君主。也許二人註定要錯身而過。
文成公主閉了閉溼潤的美眸,兩滴晶瑩的淚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