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另外一邊又出現了無數的刀槍、人馬,川流不息。順著軍隊前進的方向,紫川秀凝望著伊里亞行省,靜靜地出神。黑夜中,他的身影孤獨,挺拔,說不出的落寞。
“根據報告,凌步虛軍團已經到了明斯克行省。”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後,白川猜出了長官的心思,她輕輕說:“估計就在後天,他們就會遭遇了。”
“嗯。”紫川秀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他注視著公路上的那些雀躍奔赴前線計程車兵,慢慢說:“那些小夥子,他們中的很多人是在走向死亡,而這些鮮血,本來是可以不必流的。”
語氣低沉,蘊含著深深的悲哀和無奈。
白川沒有出聲。過了一陣,她輕聲問:“大人,那我們怎麼辦?我建議。。。”
“我知道的。”紫川秀說:“你想說將途徑此地的所有部隊攔截,加以收編吧?”
“正是,大人。這些地方部隊都沒有參與兵變,藉助大人您的威望,將他們從布丹那邊爭取過來是辦得到的。”
“你說的,我知道,但是時機不恰當。現在大戰在即,這是決定遠東命運的大戰,布丹篡奪了兵權,我對他不滿,我可以旁觀,等打完了這一仗我再與他清算,但我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扯他後腿。如果我這樣做了,那就是助紂為虐,魔神皇會樂得笑掉了大牙。遠東內戰一打起來,我們還有什麼力量去抵禦外敵?那就等於真正的叛國了!”
“但是大人您可要知道,如果布丹打贏了這一仗,那時候,他的名聲將如日中天,他掌握了軍隊,我們根本沒機會了!”
紫川秀淡淡道:“如果真是那樣,那是天意註定,我命該如此。”
聽出了紫川秀語氣中的慘淡,白川也沉默了,過了好一陣子才出聲:“大人,您想得太悲觀了。事情未必有那麼壞呢?”
紫川秀也笑,但笑聲卻是苦澀的。他從自身的人生經歷得知,很多時候事情未必盡如所料,希望不如所料,但結果往往卻是正如所料的。正如諺語說得好:一件事情可能會多壞,它就會有多壞。
遭受遠東人背叛,紫川秀並不十分痛心——那種感覺跟不久之前在帝都之行眼看紫川寧變心時候那種強烈的悲憤心情截然不同。他雖然不能原諒他們,卻可以理解遠東人的心態。現在,彷彿有什麼東西幻滅了。他只感到淡泊。自己為之奮鬥的雄心壯志、那些曾經說過的豪言壯語、那些慷慨激昂的熱血與犧牲都顯得那麼的蒼白,所經歷過的一切事件是多麼的毫無意義。
山下傳來急速的馬蹄聲,由遠到近地朝大營方向過來。兩人同時望去,山下的遠東大公路上,兩個半獸人騎兵正在逆著人流自東向西向著營地快馬接近,其中一個騎兵馬背上馱著一個軟綿綿的麻袋。響起了急速的警哨聲,山岡下巡邏的哨兵響亮地對他們吆喝:“什麼人?停下了!”
那兩個半獸人騎兵停下向哨兵詢問:“這是黑衣軍駐地吧?光明王可在軍中?”
哨兵警惕地反問:“你們是什麼人?”
騎兵們交換一下眼色,一個半獸人點頭地說:“就是這裡了。”他動手將馬背上捆著的麻袋給解了下來,扔到了地上:“請將這個交給光明王。布丹長老說,他感到很抱歉。”
“你說什麼!”哨兵一頭霧水,沒等他問出個究竟,騎兵們已經翻身上馬,迅速打馬離開了。看到那兩個騎兵的身影迅速沒入了那片朦朧的黑暗中,有人吆喝著要去追趕,有人在叫嚷道:“快通知前面的巡邏隊,攔截他們!”遠處也響起了急促的警哨聲,蹄聲匆匆,騎兵巡邏隊正在緊急集合出發前去追趕。
“不用追了!”紫川秀揚高聲音發令說。他在高處看得清楚了整個事情,明白無非就是布丹派信使來傳個口訊罷了,完全不必這麼折騰的。
今晚的執勤軍官匆匆跑來,為營地警戒出現漏洞驚擾了大人請罪,然後請示:“那兩個半獸人留下了一個麻袋,說是要交給大人您。大人是否要親自看看?”紫川秀點頭同意。兩個士兵合力扛著這個麻袋上來。衛隊長古雷帶領著衛隊在紫川秀面前布了人牆,士兵們如臨大敵,刀槍出鞘地警戒著那個麻袋,那副認真的勁頭讓紫川秀忍不住發笑。
等到麻袋被解開時候,赫然滾出來一個“粽子”,費了好大功夫,大家才認出這是一個人,全身上下被麻繩捆得密密實實,嘴巴里被塞了東西,不停地發出“嗚嗚”的怪叫聲。被鋒利的刀子指著,火把照耀下,這個人的眼睛中露出惶恐和憤怒的表情。
古雷瞪大了眼睛,驚叫出聲:“明羽將軍!”
紫川秀蹲下來很嚴肅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