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徹?那個少年,還是象當年一樣地倔強、堅定而充滿了正義感嗎?
紫川寧對李清說:“清姐,我打算找遠東統領去。”
李清愕然,她低聲說:“殿下,老殿下生前囑託給我們,千萬不能……”
“我相信他。”
李清苦口婆心地反覆勸慰,但紫川寧低著頭,回答的卻始終只有這句話:“我相信他!”
李清氣道:“殿下,您怎能如此任性!下官不願無端懷疑誰,但您也知道,遠東統領與叛賊是過命的交情,萬一……”
“倘若如此,那就是天棄我紫川家了,滅亡了也就罷了。”紫川寧猛然抬起頭,她地眼中已經溢滿了淚水,紫川家的當代總長紅著眼放聲哭道:“清姐,我想他!我真的很想他了,想得受不了啊!哪怕死,我也想再見他一面啊!”
望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女,李清心頭痠痛,也想起了自己丈夫那堅定而溫馨的身影。悲從心頭來,她抱住紫川寧一同放聲大哭。
“也罷,殿下,就讓微臣陪著您一起賭命吧!我們去投遠東統領!”
七八六年一月六日清晨,林冰啟程從帝都返回遠東。
冬天的清晨,冷風颼颼地吹過,天空灰濛濛的、陰沉沉的。道上人煙稀少。
不知如何,林冰返程的訊息竟不脛而走,很多元老和軍政要員都趕來為她送行。送行地人群簇擁在門口,以致一時堵住了道路。以今西紅衣旗本領頭,監察廳的軍官們也來了不少,他們自成一群地站著,與其他地送行人顯得徑渠分明。
今西殷切地握住林冰的手,聲音大得全場都聽得見:“林長官一路保重,路上風寒,小心照顧好身體。如今時局動盪,帝林大人已下令各地地監察廳,讓他們一路給您提供照顧。路上有什麼需要,您只管開口好了,不必客氣的。”
“有勞操心了,十分感謝。不過估計不會有什麼需要的。”
“請代向秀川大人轉達我們的敬仰之意啊!大人在極東征戰苦寒,有空時一定要回來安歇休息,大家很想念他啊!”
“定當轉達,閣下請放心。”
監察廳的高官一個接一個地上前,熱情洋溢地和林冰握手道別,哭喊著揮淚灑別,彷彿他們個個和林冰是一輩子的生死之交……林冰在肚子裡暗罵:“老孃上個星期才認識你們這幫龜孫子,現在都記不得你們名字!不跟著帝林造反,誰知道你們誰是誰啊!”
但無論如何,監察廳的這番表演還是給在場人帶來了足夠的震撼。他們才發現,原來遠東軍跟監察廳的關係好得很,不但遠東統領是監察廳帝林大人的結拜兄弟,而且連遠東的副帥也和監察廳的高官們關係莫逆。
原來他們是一夥的啊,自己差點認錯好人了!
元老們本來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和林冰說的,監察廳的人在場,這些話統統只好爛在肚子裡了。他們尷尬地站在寒風裡,強作歡笑、說上幾句:“一路順風”、“保重身體”之類的客套話,然後用可憐的眼神望著林冰,都要快哭出來了。
元老會議長蕭平因為年紀大,資歷又老,相比其他人,他就無所顧忌多了。握著林冰的手,他遲遲不肯放開……若不是看他的年紀,大夥會懷疑他是在趁機揩油的……苦著臉說:“林長官,您走了……唉……我們真不知怎麼辦好了啊!您……您……得向遠東統領說啊,讓他快……快點過來啊!我們等他都……”
“爵您,您不用說了。”林冰連忙拍著蕭平的手:“爵爺,一切不言中,我明白佻的意思。您不用再說了!”
“唉,我活了一輩子,沒想到臨進棺材還能碰上這樣的事。真是想不能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呢……白日裡做惡夢都想不到啊!唉,林長官,現在這世道,好人越來越少了。斯特林大人是個好人啊……就可惜,他死得太早、太冤了……若他活著,那決計不會讓……”
“咳咳!爵爺,風太大,您進屋裡歇著吧!您年紀大了,先好好休息吧!”
“唉,林長官,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為我好,可我一把年紀了,都快進棺材的人,我還怕什麼!我什麼都不怕!”
旁觀眾人無不驚恐得臉白如紙,看他們表情,彷彿恨不得下一秒鐘拔腿就跑。林冰則暗暗叫苦,監察廳地人把耳朵豎得跟兔子差不多了……好在,蕭平雖然自稱快進棺材了,但還不是真的想進棺材了。羅羅嗦嗦一通後,他總算祝林冰一路順風,順便送上了賀禮和盤纏。
與一大堆人告別之後,車隊啟程出發。但車隊並非直奔帝都東門,在中央大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