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特別地是他地眸子灼灼發亮,與之稍一對視便感覺如針刺般生疼。氣度沉穩。
“高手。”方雲心下詫異。他禮貌地說:“請容我梳洗下。很快的。”
“大人請自便。”
方雲簡單地整理下著裝就跟著來人出去。門口早有人在守候著了。三名同樣沒佩帶軍銜標誌地軍人牽著馬守在門口。看到他們。方雲心下一凜:看身形和氣度,這幾個人都是難得地高手。上過戰場殺過人地高手與平常江湖中的好手是大不一樣的,他們的眼睛特別亮、特別冷。動作並不快,但十分穩定俐落。那種視人命如草芥地氣質是偽裝不來地。
“放在西北軍中,這幾個人起碼都有副旗本做了。但在遠東軍裡。他們不過是打雜地。”感嘆遠東軍中高手如方雲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自己是紅衣旗本。西北軍地特使。千里迢迢來這裡。遠東軍不但沒有派來與自己同級別地官員來迎接。反倒派來幾個滿身血腥味地高手在晚上摸進了自己房間,那股警告地味道已經非常濃厚了。
“有意思。”馬蹄滴滴答答地迴響在深夜地道路上。默不作聲地騎在馬背上。方雲浮想聯翩:“難道。今天下午自己和紫川寧的談話看來已經有人報告了遠東了嗎?可是當時在場地只有紫川寧、李清和自己,而李清又是很提防遠東軍的——難道是總長出賣了自己?可是即使那個女孩子再天真,她也不至於那麼蠢吧?她可畢竟是紫川參星的侄女啊。難道就看不出。現在西北軍是唯一能牽制遠東的力量了……難道她真的全身心地相信紫川秀?真是不可思議啊。倘若如此的話,那她可能是紫川家有史以來最天真地總長了……”
寂靜的冬夜裡,繁星如塵,格外高遠。在滿天的星辰下,幾個侍衛領著方雲一路穿過了巴特利城的大街小巷。穿過了那些熟睡的民宅巷子。冬夜地城市顯得特別寧靜。只有那滴答的馬蹄聲在迴盪著。
在一處不起眼地巷子前,侍衛們停住了馬步,迴轉身子對方雲客氣地說:“大人。就在前頭,有勞您步行幾步了。前面不好騎馬。”
“啊?”方雲微微吃驚,眼前的小巷子並不顯眼。窄得連騎馬都不好進去,紫川寧地臨時住處安排在巴特利的總督府內,沒想到紫川秀地住處卻是安排在如此簡陋的地方。
跟著侍衛們進了一間沒有任何標誌的民房裡,方雲第一眼就看到了紫川秀,赫赫威名的遠東和極東軍區統領、魔族王國地皇帝、討逆軍司令正坐在油燈前和幾個軍官在談話,聽到方雲進來地聲響,他轉過頭。昏黃地燈光映在青年銀白的頭髮上。
看到他。方雲吃驚得退了一步:“大人!您怎麼了?”
“怎麼。方雲。有什麼問題嗎?”紫川秀衝他一笑,看到這笑容。方雲才輕輕地舒出口氣:那一頭銀白頭髮給人的震撼實在太大了,憂鬱,滄桑,陰沉。
直到看到這個熟悉地笑容。那猶如雪後陽光一般令人溫暖地笑容。他才確認:這個銀髮蒼蒼地青年。確實就是自己所認識地紫川秀。
他躬身行禮:“參見統領大人!”
“免禮吧,方雲,你稍等一下。我料理完這邊的事。”紫川秀又把頭轉了過去,表情已轉為嚴肅,對面前地一箇中年軍官說:“紅杉村的案子。督察隊查出個眉目了,是你們第三鎮地人乾地,幾個村民已經認出了兇手地服飾,還有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也可以確認了。”
相貌清濯的中年軍官表情甚是愧疚:“下官已經接到林長官地通知了。當天就進行了調查,確認是那幾個畜牲乾地。下官立即就下令把他們給綁了送督察隊去,沒想到為這個小案子還驚動了大人,下官惶恐無地。”
“一個村子一百三十多條人命被血洗,這還只是小案子?”紫川秀笑笑,那笑容讓旁邊地方雲都感覺陣陣的陰寒:“梅羅,你地眼界還真是不小!告訴你。這個案子連寧殿下都驚動了,外面早傳得滿城風雨。若不是瓦新和吳華彈壓得力。幾萬村民早抬著屍首上門找我們了。鬧成民變都不稀奇!什麼討逆軍,老百姓早罵街了,比土匪都不如!土匪要錢不要命。我們討逆軍更狠。錢和命都要!”
說到一半,梅羅已經坐不住了,單膝下跪:“大人。下官督導不力,馭下不嚴,出此事件有辱大人軍譽聲威。有負大人重託,請大人重重責罰!”
“處分你,那是肯定要的,但不是現在!案子現在還沒了結。你還得把它處理完!”
“啊。大人。”梅羅詫異地抬起頭:“兇手我們都已交到督察隊去了……”
紫川秀只是冷笑:“所有地嗎?”梅羅的臉刷地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