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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苦苦的等著。

但是安笙現在這個模樣實在太好看了,像剛出鍋的包子; 薄薄的皮兒; 透出裡面誘人的餡料; 只看一眼就能想象出,一口咬上去該是多麼的鮮香美味汁水橫流。

“你天天跟我在水產市場混,什麼時候要換衣服,直接跟我要鑰匙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自己拿一把?”安笙早就看透費軒的目的,“想不透過我的同意進我的屋子,這可是犯法的。”

費軒頭向下低,但是眼睛朝上看,尋常人做這個表情,會透露出一種非常無辜的感覺,但是費軒的眉眼生的張揚,做這個表情,不像是撒嬌,更像是耍狠。

安笙並不怕他,問完之後抱著自己的手臂,好整以暇的等著費軒的回答。

被安笙一頓質問,費軒啞口無言,索性不吭聲了。

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辯解兩句,但他的心思確實不怎麼正,無從辯解。

倆人這麼僵持著,費軒的眼睛到處看,就是不看安笙了,想要做可憐的樣子,可惜人高馬大,顧盼之間根本不像什麼無措的小可憐,倒像是在醞釀著什麼壞水兒……

好在兩個人無論是不是自願,已經斷斷續續糾纏了將近一年,安笙算是瞭解費軒的德行,知道他這樣子,就是講不出理來了。

她有點想笑,這副樣子,讓她覺得費軒像一條已經把耳朵夾起來的狗子,甚至嗓子裡還發出嗚嗚嗚的求饒聲。

很奇異的,這原本是安笙的禁區,可現在她竟然不覺得討厭,好像還……挺可愛的。

給費軒鑰匙根本不可能,退讓到現在這樣,都讓費軒登堂入室了,對於安笙來說已經壓到了極限。

這幾個月來的風平浪靜,並沒能讓安笙安心,反而像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心慌。

安笙的心總是懸著,她覺得自己頭頂懸著一把隨時會落下來的鍘刀。

而繫著鍘刀的繩子,正被一盞燭火炙烤著,被燻黑被點燃。

等到燭火徹底燒斷了繩子,就是鍘刀落下來的時候,安笙現在,就是那個貪戀燭火溫暖,眼睜睜看著繩子被燒灼的人,而費軒,就是對於她來說,是讓她覺得舒適溫暖捨不得,卻也致命危險的燭火。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瀕臨失控,安笙有力量去挽回,可她現在卻不願意讓這種力量,傷到面前的這個人。

不想再聽他哭,不想再看他露出受傷的表情。

不過此刻費軒的表情,跟受傷掛不上邊,他就是在耍賴,在發嗲,在一步一步攻陷安笙的底線,拓展他自己的空間。

他的表情是心虛。

費軒也確實是心虛,尤其是安笙這麼盯著他看,滿臉嚴肅,一言不發,讓他錯覺自己又回到了上學的時候。

費軒記著,那時候逃課跳牆,正好把牆底下抓違規同學的教導主任騎在了地上,然後等教導主任爬起來,就是漫長的,長達兩個小時的,當著全校師生訓斥。

當時費軒面紅耳赤,窘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裡,那種感覺和現在有一點相像,但又不同,相比之下,安生的眼神更讓費軒連手腳都無處安放……

“不給就不給唄……”費軒用極小的聲音說,“我這不就是為了方便嗎……”為了找你方便。

安笙換了個姿勢繼續看著他,兩個人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費軒總算硬著頭皮看了安笙一眼,然後轉移話題道,“你頭髮都溼著呢,我給你吹頭髮吧……”說完跑去拿吹風。

安笙嘖了一聲,暫時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拋到腦後,接過費軒手裡的吹風機,走到梳妝鏡前插在旁邊的插座上。

“洗你的澡去。”安笙開啟吹風機,嗡嗡響起,費軒籲出一口氣,拿著洗漱的東西,和貼身穿的衣服,趕緊鑽進浴室。

等到費軒洗好出來,安笙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梳妝鏡前化妝。

費軒只看了一眼,就看出安笙穿的衣服不是他送的,已經很多次了,他選的那些衣服明明都很適合安笙,還特意把商標都剪掉了,可是安笙不肯穿。

費軒頭上搭著毛巾,猶豫了一下朝安笙走過來,站在她身後,透過鏡子看向安笙。

安笙也看向他,正在輕輕地用眉刷刷眉。

見費軒站了一會兒,光盯著她不說話,疑惑的回頭看他,“你幹什麼?不趕緊換衣服?”

安笙看了一眼時間,轉頭對著鏡子繼續畫,“你要是不快點,過了8:00我可就不去了……”

費軒一看時間,已經7:30了,連忙說,“你怎麼不穿我送你的裙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