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再次交回到族長阿黑瑞手裡。
阿黑瑞是族長,而且還是個英雄族長,只是這個族長,多少有點有名無實,他能號令的族人,有限得很,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個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傀儡,但這並不是最大的悲哀,最慘的是他自己還懵然不知,甚至還洋洋自得,那才是悲哀中的悲哀。
站到臺上的保安族人已經上百了,而且再沒有人願意站上去了。
阿黑瑞這才再次揚起了大喇叭,“現在,請大家在阿怒的帶領下前往被破壞的包穀地,與敵豬進行戰鬥,不過請大家注意,這野豬一定要活捉,一來野豬是國家二級野生保護動物,二來這聽說這山外頭豬肉貴,飼養的都賣到了十幾塊錢一斤,你就更別說這天然的綠色山豬肉了,一斤最少好幾十塊呢,當然,這死了的就不值多少錢了,我們把它們逮住了,拿起城裡去賣,能給族人創收,彌補它們糟蹋莊稼帶來的損失。大家一定要下定決心,排除萬難,去爭取最後的勝利!為了全族人民的利益,跟它們拼了!”
阿黑瑞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慷慨激昂在大喊:“拼了!”
周圍站著的那些族人計程車氣也被他鼓舞的熱血沸騰,跟著他一起大喊:“拼了,拼了,拼了”響聲震天動地,林曉強看看周圍激奮族人,然後又看著手裡這把好看不知中不中用的腰刀,再看看眾人手裡握著的各式農具,心裡不停的安慰自己,只是個野豬罷了,又不是什麼兇猛巨獸,沒看過豬走路還沒吃過豬肉嘛?只是這原本光燦燦的日頭被阿黑瑞折騰來折騰去的,眼看就要下山了,那野豬還會那麼傻的在包穀地裡等他們嗎?阿黑瑞還要沒完沒了,林曉強不耐煩了,阿怒也沒有了好脾氣,兩人幾乎是同時大喝一聲:“走!”
說完二人就首先帶頭那山上走去,後面的族人也紛紛緊跟在後面,講臺上只剩下阿黑瑞拿著大喇叭尷尬的站在那裡,看到下面愣愣的看著他的族人,靈機一動,揚起喇叭大喊:“加油加油加油”
野豬出沒的那山叫坷兒溝山,峰峰嶺嶺;溝溝壑壑的山路極為難走,也正是因為山路難走,人跡甚少,阿黑瑞與馬三嬸才會喜歡在那片山林中打野戰。
包穀地就在坷兒溝山裡面,那裡不但有馬二的地,還有阿怒家的,當然,阿黑瑞家的也不少,眼看就快到收割的季節了,如果全讓野豬給糟蹋了,他們這一季的糧食就沒指望了。眾人好不容易上了坷兒溝山,一身臭汗的趕到包穀地裡一看,全都傻眼了,這哪是什麼野豬啃吃莊稼啊,分明是被收割了嘛!
包穀地裡光禿禿的,原本密密麻麻蔥蔥郁郁的包穀棒子一棵都沒了,連屍首也不存,想必是從葉到莖全都讓野豬給吃下去了。
最慘的還是那包穀地,象是被拖拉機犁了一遍似的,土全都翻了起來,一棵包穀一個坑,像是被小型炮彈轟炸過一般,深深淺淺,坑坑窪窪的極為壯觀。“喲嗬,阿怒大叔,你瞧你家的包穀,一棵都沒有了哎!”阿德達很是幸災樂禍的怪聲道,那嘴臉簡直跟阿黑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阿怒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的說:“小子,我在這就兩塊地,不過你家在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該有十一塊吧!”
這話讓阿德達一懵,他光顧了笑五十步,忘了自己的一百步了!
“喲,這一片地是誰的啊?怎麼像是被鬼子掃蕩過一樣呢?”林曉強學著某人的腔調,有板有眼的叫道。
阿德達跑過去一看,頓時臉色一陣慘白!()
“咦,阿德達死,你的臉怎麼這麼白啊?剛剛來的時候,你回家抹粉了嗎?哦哦哦,我明白了,這片地是你們家的啊!喲喲喲,你瞧,這地翻得那個好看喲!”林曉強不依不饒的嚷嚷道,上百號人立即圍攏了過來,指著那一大片地議論紛紛。
阿德達愣愣的看著那一大片被糟蹋得不樣的包穀地,終於,忍不住嚎出聲來,“爹啊,娘哎,我的包穀全沒了喲”
這一大片地,就是他阿德達家的包穀地,不但包穀全沒了,那個地更是悽慘,如果說阿怒家的只是給犁了一遍,他家卻是給犁了好幾遍,那土翻得那個均勻,那個細緻,簡直堪稱完美,在上面趕緊插上紅薯苗,撒上黃豆種,來年肯定有個好收成。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家都有那麼點慌,這泥土應該全是讓野豬用嘴和利牙拱起來的,這麼寬的地,得有多少野豬同時開工,才有這個成果啊。眾人在地裡愣了一陣,太陽已經落下了西山,四周暮色蒼蒼,更顯荒涼悽愴。
“哥,看這樣的情況,這野豬好像不少,而且極其的兇猛啊!”林曉強抓起一把泥土,在鼻子下嗅了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