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也就那樣,”其中一個看了安笙一會兒,率先開口。
“你和領班的什麼關係?”另一個也開口問。
安笙不知道這倆小姑娘的敵意來自哪裡,靠在門邊上,眨了眨眼,開口道,“僱傭關係。”
“切,少騙人,你和他……親戚?”睡了吧?
小姑娘看著安笙的臉色,從敵意變成了鄙夷。
安笙這半年真的磨出了一副好脾氣,主要是人的精力有限,你要是天天干的都是“手起刀落,開膛刨肚”的活,有什麼精力都發洩出去了,還哪來的火。
因此她只是伸手撓了撓鼻子,“不是。”
“哼,”兩個都翻白眼,其中一個轉身走到一個櫃子旁邊,開啟裡面隨便扯出來一件裙子,扔給安笙。
“貴賓區我們進不去,你就能進去,還說沒事兒,誰信呢。”
另一個也酸溜溜的附和,安笙主要是為了三千塊,沒再理她們,自己接了裙子,在身上比了一下,估摸著尺寸差不多,四外看了看,也沒找見換衣服的地方,直接就回手將門鎖上,抓著衣裳的下襬一撩,把上衣脫了。
兩個小姑娘還在哪酸溜溜,“我好容易和我姑借的錢才選上,貴賓區要三萬多介紹費,有人就是不要臉……”
安笙把裙子展開準備套,但是仔細一看,好傢伙,這裙子叉未免有點太高了,這他媽都要到咯吱窩了。
拿著下頭一看,是開線了。
“上次跟領班的那個小妹妹,最後也沒人看上她,貴賓區不是也白去呢……”
安笙斜了兩人一眼,大致也聽出來點意思,合著她幹個端盤子,貌似還是什麼搶手活?
想想也是,加三千呢,她收拾一天魚才多少錢啊。
安笙也不用別人動手,準備自己去櫃子裡找,但是走到倆人跟前,兩個人越說越過火,安笙再好的性子,那也是分怎麼回事,她聽這倆人話裡話外,諷刺她和領班有一腿。
她今天魚沒殺多少,精力還算旺盛。
“你倆要想和領班睡,我出去叫他進來。”安笙盯著兩人,眉眼並不凌厲,但眼中卻透著一種涼薄,和她對視氣焰再烈,也被安笙盯涼了。
兩人嘟著嘴,無聲的說了句什麼,安笙沒再理,轉頭開櫃子找衣服。
兩個小姑娘也不是什麼善茬,能上這遊輪的,都不是什麼善茬,都是憋著勁兒想要混進上流社會,有些甚至家境不錯,只為了在這樣的酒會上,和那些真正的“貴族”公子哥混個臉熟,能搭上最好。
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麼薩摩耶啊!
兩個小姑娘被安笙一時鎮住,不服,正要再說什麼,看見安笙扯了一件裙子,從蹲著的姿勢站了起來,背對著她們套,頓時不說話了。
安笙的面板很白,很嫩,看前面,也是該凸凸該凹凹,不是特別高挑,但是很標準的身材。
只是她的後背,從脖子向下,側肩開始,橫貫著一條猙獰的傷疤,疤痕足有兩指寬,蜿蜒著整個後背,伴隨著刀口和縫合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尾椎骨,隱匿在褲子裡。
可以想見,當時這條傷疤帶來的傷,該有多麼的觸目驚心。
同時她們也相信了,安笙不是走了後門,因為遊輪選人的時候,身上不僅不能有傷疤,一個小小的紋身都不行。
安笙穿完了裙子轉頭,見兩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工作的地方在哪?”安笙語氣淡淡,臉色也不太好。
結果兩個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小姑娘,不知道怎麼就臉色和緩下來,一個給安笙找鞋子,另一個把化妝包貢獻出來了。
安笙也懶得理她們抽的什麼瘋,隨便花了幾下,把頭髮重新攏好,又轉頭問了一遍。
“工作的地方在哪?”
其中一個小姑娘這才帶著安笙上樓,一直上到最頂層,在一間屋子的門口站定。
“這裡就是,你進去只要站在一個內部傳菜的小電梯旁邊,等著菜上來端端,然後有人要酒倒一下。”
小姑娘側頭看安笙,安笙不過隨便勾了幾下的側臉,確實是比她這描描化化了半天的看著還要好看,嘴上不服,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她比不過。
這人連層粉都沒打,面板泛光似的白。
貴賓區伺候的一定要皮相好,很大機率能勾搭上人,只要勾搭上了,就能少奮鬥半輩子。
小姑娘先前還覺得安笙走後門,但是看了安笙後背上那道猙獰的長疤之後,就酸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