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費師鬆開了小姑娘,小姑娘哭著跑過來,抱著秦舒予的腦袋,可憐兮兮的喊爸爸,哭的聲音像一把刀似的,戳進了安笙的心裡。
安笙看秦舒予被扶起來了,人還算清醒,一直護著頭,看上去還好,只是有一隻胳膊肉眼可見的扭曲著,腿也是,沒人駕著站不住。
安笙恨恨的瞪向費軒,卻發現費軒也哭了,不是那種裝可憐的哭,無聲無息的流淚,眼角眉梢帶著未消的狠厲,雙眼通紅,並沒有向安笙裝可憐,也沒有露出委屈的表情,被人架著還朝這邊用力,面目猙獰神情扭曲。
這一次,不像任何一次,不是他精心算計,好想呈現給安笙看的,他是真的瘋了,以為安笙要和秦舒予走,被刺激的發了瘋。
手被銬上了,但他的手腕上包括整個衣服上全都是血,傷口崩開了,因為他不斷的用力,血流滴滴嗒嗒順著袖口流個不停,看上去比秦舒予還要慘。
警察押著他,但他還是掙扎,回頭死死盯著安笙,“你不許碰他!你敢碰他!你碰哪裡我就把他哪裡剁碎了餵狗!”
第55章 她要做那個操刀的人
費軒不許安笙去扶秦舒予; 眼神偏執又瘋狂,不像是在看他愛的人; 活活像是在看有血海深仇的敵人。
安笙跪坐在地上; 看著被押走的費軒; 看著他那種瘋狂的樣子; 看著一地淋漓的血; 感覺自己整個腦子都已經空了。
這是費軒第一次,真真切切,無比激烈的把他對安笙的執拗,把誰動了她就恨不能要人命的瘋狂; 毫不掩飾的展現在安笙的面前。
這種瘋狂讓安笙全身發冷; 但也讓她無比真實的意識到一件事——跑是沒有用的。
如果一個人已經為了你變成了瘋子,為了一個誤會就要殺人滅口; 躲避也是沒有用的。
五年十年都沒有用,安笙到現在徹底相信了; 費軒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一輩子都不會放過自己。
費軒被帶走; 秦舒予送醫院,風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了很多,直至最後徹底消散; 只於冰冷寂寥的夜,連出行的車都見不到幾個。
醫院裡; 安笙哄著小孩子睡下; 費師處理完費軒那邊的事情; 趕到了醫院,帶著護工,照顧秦舒予,還帶了幫著哄孩子阿姨。
安笙自從和費軒沾邊之後,上醫院的次數實在太多了,這裡的環境差不多都熟悉了,秦舒予沒有傷到腦袋,自己護的很好,身上多處骨折,處理好了之後,半夜的時候人就醒過來了。
醒過來第一件事找孩子,見孩子就睡在旁邊好好的,這才看向安笙和費師。
他還算平靜,渾身包的很可笑,卻莫名的嚴肅,還沒等費師張口,直接到,“我不接受和解,對於我造成的傷害,和我女兒心理上的影響,你……”
“你大概不知道,”費師抿了下嘴唇,側頭看了安笙一眼,也沒打算迴避她,“我哥哥有精神類疾病的患病史。”
秦舒予滿臉錯愕,安笙都驚訝的看向費師,她仔細讀過關於費軒的劇情,絕對沒有這個。
看著秦舒予的神情,費師繼續道,“秦醫生,有些話,我希望單獨和你談一談,或許你就會改變主意。”
費師說完,有些為難的看向安笙,安笙低頭很自覺的出去,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有些發愣的盯著對面關愛卵巢廣告。
裡面談了沒多久,費師出來之後,走到安笙的旁邊,問她,“秦醫生這邊有護工,絕對不會出差錯,孩子也有專人照看,我送你回家吧。”
安笙側頭看費師,沒有接話,而是起身進了病房。
安笙進去,秦舒予看向她,神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現在是一丁點也不敢對安笙有什麼念頭了,誰能爭得過一個瘋子呢。
安笙也沒迂迴曲折,直接問道,“你不追究嗎?”
費軒確實是故意傷害,但是剛才費師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秦舒予就算追究到最後,估計也只能追究到一點賠償。
秦舒予看了安笙一會兒,點了點頭。
沉默片刻問她,“要是沒下雪的話,你是不是……”
安笙搖了搖頭,和秦舒予對視,兩人雖然都沒說話,但是秦舒予似乎懂了安笙的意思。
費軒那樣的神經病,安笙就算是走了,又能走到哪。
對於有些人來說的話,只要捨得錢,想找一個人不會太難的。
“你回去吧,”秦舒予說,“我不否認,我確實對你有想法,孩子也很喜歡你,以為你和費軒分手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