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爐夜話的感覺。”
“年三十吃火鍋你鬧玩喜啊?”李春雷呵呵笑了兩聲,“就還剩下幾天了,你過年不回家?”
路邊搖頭。
“那你就跟我過吧。三十晚上咱們包餃子,三鮮餡的,就著春晚吃,應該也不會太無聊。”
“……好啊。”
“過了一年就又老了一歲,該翻篇的就翻篇吧,以後該有點大人的樣兒了。”
路邊抬頭,笑著說:“我爸媽都沒什麼跟我說過。”
“因為你在他們眼裡永遠是孩子。”
“……”路邊沉默,最近的生活就像是北京陰沉的深冬,見不得一點晴朗,沒有陽光,心情自然也好不起來,也沒有好事發生,聊的內容多半也太深沉,“……要是能不長大該多好。”
李春雷把涮好的肉放到了路邊的碗裡,“吃你的飯。”
“哦。”
“神經。”李春雷小聲嘀咕。
火鍋沸騰起來,咕嘟咕嘟的,氣泡膨脹然後再砰的破碎,濺出些許水花,也許生活就像是這樣無聊的重複,週而復始。
韓蒙面無表情的看著手裡的帖子,粉紅色的封面,上面寫著韓苒和徐景怡的名字,他該慶幸只是訂婚的請帖而不是結婚。長長的嘆了口氣,倒在床上,帖子攤開蓋在自己的臉上。模糊記得時間是正月初五,也是情人節。
他收到的時候震驚又尷尬,笑著問韓苒,都是一家人還發什麼請帖,說一聲不就行了麼。韓苒簡單的回答他,都一樣的。
胡亂的抓了抓頭髮,指縫間有他用力過度抓下來的髮絲,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最近自己頭髮掉的比平時多。冬天懶得出門,他的頭髮已經留的很長,掉下來就特別明顯,田念總說自己身上總是掛著韓蒙的頭髮,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養了個小蜜。
聽見外面開門的聲音,韓蒙急忙把帖子折起來收好。
田念隔三差五的就會過來,有時他不在家,田念就只能在門口等他,久而久之他也覺得麻煩,就給了田念一套鑰匙。可後來韓蒙覺得自己有點失誤,以前至少田念來的時候自己有個心理準備,現在人家自己就堂而皇之的推門進來了。
韓蒙一個人過習慣了,平白無故多出一個人來,多少會覺得彆扭。
“濛濛,嘛呢?”田念推開了房門探進來,就看見韓蒙往枕頭下藏東西,“幹嘛這麼慌慌張張的,見鬼了啊。”
“死鬼。”韓蒙小聲罵了一句。
田念坐到床上,往韓蒙身後繞,“藏什麼呢?”韓蒙攔了他一下,明擺著不想讓田念知道,他越這樣,就越勾人好奇心。兩個人推搡了一番,田念眼疾手快,看見了一個粉紅色的角,直接抽了出來,“這什麼啊,訂婚請帖?”
把卡片翻開,白紙黑字映入眼簾。韓苒的名字田念並不陌生,他找人查過,加上從商曄那兒知道的,對這個人也算了解。他皺了皺眉,兩根手指夾著請帖朝向韓蒙,“多大點事兒,至於藏著掖著?情人節?也不問問別人有沒有空。”
韓蒙把頭微微偏過去,沒理會田念。
“濛濛。”田念靠近,語氣溫柔,“過年咱們出國玩吧,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馬爾地夫好不好?”
“俗。”韓蒙伸出手,手心朝上,“還給我。”
“你真去啊?”
韓蒙收回了請帖放進了床頭櫃,有氣無力的說:“他畢竟是我親哥,我哥的大日子我能不去?”
“……你還知道他是你親哥。”田念聲音不大,話裡全是不滿的調調。韓蒙出神的看了他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回神之後低頭笑了笑,“他終歸是我哥哥。”
田念看他沒什麼精神,也不知道他這一天都在幹嘛。自從出院之後,他算是好吃好喝的養著韓蒙,可也不見養的圓潤了,看著總是很蒼白。冬天裡犯懶,韓蒙每天都沒精神也懶得動,就像冬眠的動物,田念倒省心,省的他沒事兒老出去瞎折騰。
他捋了一下韓蒙的頭髮,手卻被拍開。
“別摸我頭。”韓蒙懶洋洋的趴在床上,“頭髮都快掉光了,越摸越掉。”
田念看他這樣輕飄飄的說話,心裡喜歡得緊,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低聲說:“上次在醫院,醫生都跟你說什麼了?”
“不是告訴你了麼。”
“真的?”
“比真心還真,行了吧。”
田念心裡一動,不知道哪兒的一股暖流頓時縈繞心頭,“你平白無故的暈倒,真的只是貧血營養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