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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當然,前提是自己得肯當這個副使才成!

“老師,學生明白了。”洪鈞神情莊重的向李鴻藻道:“學生誤會老師一片深意,真是該死!學生……願為皇太后皇上分憂,這個什麼勞什子的副使,學生當了便是。”

“嗯。”李鴻藻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已是一片欣慰和溫暖,“陶士,你能如此想,為師亦老懷大慰!”

“此次出使,事關禮教大防,朝廷儀節,”李鴻藻娓娓道來,“而你即身為林鯤宇的副手,自然也應與他通力協作,不辱使命!”

“是,學生明白。”洪鈞神情肅穆的答道。

“不過……”李鴻藻話鋒一轉,繼續道:“陶士,你還是要記住——立國之道,尚禮義不尚權謀;根本之圖,在人心不在技藝!此次出使,萬般皆無緊要,天朝威儀,才是最為緊要的!”他目光凜冽地望著洪鈞,“出洋之後,若那林鯤宇當真做出什麼有辱國體的事。你雖是副使,卻還是要據理力爭的,若爭之不過,也要即刻修書回國,以使皇太后皇上和朝中百官知曉其悖逆行徑!”

“是!學生記住了!”

“不過這也當真委屈你了!陶士,你剛剛說的沒錯,讓你出洋,已是忍辱負重!至於你的清名,你可放心,為師自然也是會設法保全的……”

此時的洪鈞,已然沉浸於“風瀟瀟兮易水寒”的悲壯情緒中,根本不會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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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次出使,皇太后皇上特意開恩,賞了大人布政使銜,賜進士出身,那左宗棠要是得知,定當氣恨填胸,三日食不下咽。呵呵。”徐潤看過廷寄後,笑著說道。

“卻是為何?”林義哲不解道。

“要是老朽沒記錯的話,那左宗棠,是賜同進士出身。”徐潤笑道,“這一個‘同’字之差,大人可不要小瞧哦。”

“呵呵,原來如此。”林義哲雖然熟知歷史,知道這“賜進士出身”和“賜同進士出身”之間的區別,只是他骨子裡畢竟是一個穿越者,對這當中的差別沒什麼感覺。但在左宗棠這個只考了個舉人功名的封疆大吏來講,卻是莫大的羞辱。

“此次進京面聖,大人千萬想好了說詞,皇太后這一關要是過了,此後再無麻煩。”徐潤道。

“這進京路上,正好和先生細細商量。”林義哲說道。

“呵呵,此次進京,老朽就不陪著大人去了。”徐潤笑了笑,答道。

林義哲注意到了徐潤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哀傷之色,不由得有些奇怪,但他不想勾起徐潤回憶起那些傷心的往事,便沒有強要他陪著自己進京。

“也好,那就有勞先生在家裡坐鎮,這樣我也放心些。”

“大人進京覲見之後,詳情當速告老朽,好為大人謀劃。”徐潤道,“聽聞羅氏於天津亦有辦事之地,其信使傳遞甚速,值此非常之際,大人不妨借用之。”

“這個自然。”林義哲想起了中國現在還沒有自己的電報線,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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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正公集:召對》:

“奉命出使英法,兩宮皇太后於養心殿召見。

西太后問:‘你打算那日起身?’東太后亦同問。

對:‘臣擬於十月八日從福州動身,乘船政新造之‘威遠’艦前往,行至馬賽登岸,再賃火輪車行至巴黎。巴黎即法國都城,法國人見中國使臣至,彼必有迎接款陪之禮。’

問:‘國書已辦齊交與你否?’

對:‘已接收。’

問:“你出洋後,奏報如何遞來?”

對:‘臣於緊要事件須奏陳者,系寄交總理衙門代遞。其尋常事件諮商總理衙門,或用公牘,或用信函,均由上海之文報局遞寄。”

旨:‘你隨行員齊,均須留意管束,不可在外國多事,令洋人輕視。’

對:‘臣恪遵聖訓,於隨帶人員一事格外謹慎。現在能通洋務而深可信任之人,未易找尋。臣意中竟無其選;只好擇臣素識之讀書人中,擇其心中明白、遇事皆留心者用之。’

問:‘你能懂外國語言文字?’

對:‘臣久辦船政,識得法文,亦通英語,系從書上看的,及同洋員學的。’

問:‘你既能通其語言文字,自然便當多了,可不倚仗通事、翻譯了。實是難能可貴。’

對:‘是,臣每擔心言語不通,為洋人所欺,是以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