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火見他確實沒有逃跑的打算,一臉狐疑,緊緊跟上。
偏偏索性把他真當成自己的影子,對其視若無睹,經過茶樓時喝杯茶,路過小吃攤時買些零嘴,看見酒鋪再進去把小酒壺裝滿,好不快哉。
“小原?”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偏偏回頭一看,古遨趴在一間酒樓二樓的欄杆上對他招手,一躍而下。
“古大哥,你一個人?”
飛火立即擋在偏偏面前,警惕地盯著古遨。
古遨揚眉道:“小原,這位是?”
“古公子,我們該回去了。”飛火硬邦邦地道。
偏偏苦笑一聲,道:“古大哥,抱歉,我被人軟禁了。下次再聊。”
“軟禁?”古遨伸手錶要摸腰上的寶劍。
暗處“嗖嗖嗖”又出現三人,與飛火一起將偏偏圍在中間,均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古遨。
偏偏忙道:“古大哥,不用擔心,只要我想逃,他們根本攔不住我。只是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喔?”古遨將信將疑。
偏偏不便與他多說,對他抱拳之後,轉身離開。
突然出現的三人又突然消失,仍只留飛火一人跟在偏偏身後。
回到客棧,董仲夜向飛火看了一眼。
飛火立即一板一眼地稟告:“古公子去方便過後,離開了客棧,在茶樓喝了兩杯茶,又吃了一個烤紅薯和三個烤包子,隨後去酒鋪買了酒……遇到一位姓古的男子,古公子稱那人為古大哥……”
長長一串話,事無鉅細,將偏偏的言行舉止交代得一清二楚,偏偏聽得目瞪口呆,一臉驚恐。
“知道怕了就不要輕易違背本座的命令。”董仲夜瞥了他一眼,目光寒冷。
偏偏鄙夷地掃了飛火一眼:“誰怕了?幸虧你們沒有派人偷窺小爺上茅房,不然的話,小爺一定把你們都揣進茅坑!”
飛火的嘴角抽了抽,董仲夜那張冷冰冰的臉也似乎抽搐了一下。
偏偏見他們吃癟,心裡卻是舒坦了許多。
天黑後,偏偏與董仲夜以及他的兩個護衛一起在客棧用膳。
董仲夜突然問道:“為何不逃?”
“到處都是你的人,我逃得了嗎?”偏偏不以為然地道。
“沒有試過如何知曉。”
偏偏攤手道:“你這人真奇怪,是你把我軟禁在這裡,居然又鼓勵我逃走?有人付飯錢、有人當免費保鏢,我為何要逃?”
董仲夜的眼神沉了沉,甚是不悅。
偏偏管他那麼多,該吃吃,該喝喝,吃過飯徑自上樓去,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受制於人的人。
“坐下。”董仲夜冷聲道。
偏偏回頭瞥他一眼,輕描淡寫道:“董公子還有何指教?”
“弄清自己的身份與處境,小鬼。”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董公子似乎不怎麼清楚,”偏偏玩味地笑了笑,見他沉著臉,又道,“我沒有陪你吃飯的義務,你儘可派人監視我的房間。失陪!”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飛火寸步不離地跟上。
“有趣,”董仲夜眯起雙眼,面上卻是平靜無波,“看盡了,那小鬼看來是打算逃了。”
“是。”飛空應了一聲。
吃罷晚膳,董仲夜才上樓去,見對面房間的窗戶上映著的人影,隨口問道:“他一直這門坐著?”
飛火答道:“是,古公子一直坐在窗邊看書。”
董仲夜突然眼神一變,一掌推開房門,房間裡哪裡還有古原的影子?另一邊正對著街道的窗戶大大敞開。一個用竹棍撐起來的人形紙片諷刺似的矗立在桌邊,燈光投射的影子落在窗紙上,正是一個人在桌邊看書的模樣。
飛火大吃一驚:“這——主子恕罪!”
董仲夜面色一沉:“還不去找?”
“是!”
董仲夜一人站在房內,右手修長的指從桌面上拂過,唇邊浮起一個詭異的笑,自言自語道:“小東西,你跑不掉的……”
此時的“古原”早已在另外一家客棧裡和衣而臥,睡得正香,而房間內原本的客人被他點了睡穴扔在地上。
翌日,感覺窗外的晨光從緊閉的窗戶擠進來落在他身上,偏偏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才從柔軟的床鋪上站起來,隨後從包袱裡拿出一張新的人皮面具帶上。他既然下定決心闖出個名堂,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