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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大家都散開…”少年在失去意識居然聽到這樣一個聲音,他的嘴角忍不住彎成淺弧,是天使要帶他離開了麼?其實,還未被遺棄吧…

2。

陳可是在上班的路上撿回那個少年的。

那還是早晨八點多鐘,少年像一隻殘破的風箏一樣被駛過的汽車撞倒,肇事司機極快地逃竄了去,連下車看一眼都沒有。

陳可不是一個多熱心的人,在很多人圍上去的時候他也只是遠遠地看著,他一向是討厭人群的,何況是如此湊熱鬧的行為呢。

那少年單薄的身子汨汨地躺著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渙散,只聽見一個人說,呀,他快要死了…

這樣一個少年,如此傷重下仍倔強地想要彎曲起身子的少年呵,陳可不否認他是對少年有好奇。

“大家都散開,不要圍著病人,我是醫生。”陳可的聲音有一種職業的冷冽,他疏散著人群,終於見著那個瘦弱的少年,傷口上有的地方已經凝固,腰側的地方卻還汨汨地淌著血,顯得極髒,陳可彎下腰來抱起少年,熱心的群眾也為他招來一輛計程車,他把少年抱上車,直接去了A市最大的醫院,陳可是那家醫院的外科醫生。

手術是陳可執刀的,少年的傷口主要是腰側,一共縫了八針,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不少,傷口也有些發炎,但大體上命是保住了。

昏迷的少年眼睫長長,掩出了兩扇陰影,陳可看著眼前的少年,極像一隻警惕的野貓,他想著少年該是有一雙明亮的圓眸吧,陳可忽然有一種衝動,把這隻小傢伙拐帶回家,養寵物一般眷養著。

3。

少年是在當天夜裡醒來的,麻醉過後的身子很疼,少年是活生生痛醒的,腰側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著,他掩不住疼痛,呼吸濃重了些,是被人救了吧。他緊了緊寬鬆的病服,是很普通的床位,只是這間房裡人不多,除了一個在沉睡的老人,就只剩下他了,整天未入點滴食物的胃犯著疼,少年只是就著傷口無所謂地揉了揉,他想自己需要清醒,這樣一筆錢不是他還得起的,而且他才剛剛從收容所裡逃出來,又怎麼願意再回去呢?少年想要攏緊掌心,低燒使他的身子發軟,滿心的無力,他只能疲倦地捂著胃,以一個有些扭曲的姿態蜷成半月狀。

陳可隔著病房的門時正好就看見皺著眉頭正在掙扎的少年,就覺得有些逗趣,手裡提著的是熬的黏稠的白粥,剛剛在醫院飯堂裡吃晚餐時才想起他帶來的小野貓還沒有吃晚餐呢,就順便在飯堂裡買了一碗白粥,他估算著時間,猜測這個鐘點少年應該是已經醒了的,而他,也該餓了。許是陳可推開門的聲響驚醒了少年,他警惕地盯視著他,陳可有一種揉揉他頭髮的衝動,那副表情生動極了,他感覺自己是笑著的,溫和了些,把手上的白粥用一次性碗裝好,遞給了少年,那人猶豫了會,接過碗輕聲說了句謝謝,才慢慢地吞嚥著。

不錯,挺有教養,陳可覺得自己挑選小動物的能見還是不錯的,他扶了扶眼鏡,檢查少年的點滴,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在低燒呢,不禁眉頭微皺。

那少年只是看著他,眼神很清亮,低燒使他的眼睛蔓延著血絲,難以置信的是這樣一雙微微泛紅的眼如此迷人。

陳可微微訝異,一瞬的失神卻馬上恢復過來,他扶了扶無框眼鏡,職業式的微笑裡摻雜了一點溫柔的意味,特別是少年無所謂地說道我沒有錢時,這樣的意味就更加濃郁了,那少年圓睜的眼睛盯著他許久,低燒帶來的疲憊感以及手術不久乏累的身體終於讓他生出了濃厚的睡意,他的頭一點一點低垂,眼睛慢慢乏的睜不開,漸漸地睡著了。陳可看著癱軟著睡去的少年,撫摸著他一頭墨黑色短髮,很柔軟,一點也不扎手,睡著了的少年仍舊顰著眉,不甚舒服的樣子,他技巧性的把他的身子扶向另一側,少年的睡姿並不好,蜷縮成一團,壓到了腰側的傷口。

陳可看著他有些瘦削的臉,眼裡的溫柔意味濃郁,少年看不見,陳可也是不自知的。

他覺得很滿意,對於這樣的少年他很是喜歡,幫他把被子整好,把裝粥的一次性碗和筷子收拾了一併帶走,粥裡面有半顆安眠藥,他擔心手術過後的疼痛會讓少年難以安眠。少年是想走的,他策劃著要怎樣逃離這家醫院,不為其他,就這樣的醫藥費他原本就是還不起的。

少年腰側的傷口在第三天大致上結枷了,當夜他穿著病號服就準備出逃,一個不小心就把傷口扯裂了,疼得他只能扶著欄杆咬牙忍住,腿腳都邁不開步子。他根本不知道陳可就站在他的後方,那天正好是陳可值班,他只是看著穿著病號服的少年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