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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楊生坐在椅子上,看他不再說話,於是接話道:“那你想好應該怎麼解決了麼?”

因為愛他,所以想多一點時間在一起,這又錯在哪裡?想到這裡,李澤年搖了搖頭。

“是要分手嗎?”

聽到這句話,即便此刻的大腦再遲鈍,都被逼得恍然清醒過來。

他抬起頭,看著如此輕巧的說出這句話的楊生,拳頭都不知不覺握緊了。

“所以說,你來,是要跟我分手了嗎?”楊生又問了一遍,直視的眼睛認真又悲哀。

“為什麼你的想法總是那麼消極?”

面對澤年的質問,楊生沒有回應,只是自顧自地說:“十八天了吧,本來還以為三天就是極限了,現在已經整整六倍數了。”

“為什麼不來找我?”比其剛才的問題,李澤年更想知道這一個的答案。

“你後悔了嗎?”和我在一起。

“……”

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放低姿態撒嬌討巧?

緊緊的握住的拳頭從剛才開始就沒有鬆開,李澤年撇過頭,幾乎是惡狠狠的回了一句:“誰後悔了。”

彼此都覺得一起看球聊球的日子沒心沒肺,可是開心自在中卻好像缺了些什麼,於是才一起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情我願,說什麼後悔,笑話。

坐著的人好像隱隱約約的笑了一下,然後說:“哎你知道嗎,上週五我回家之後,晚上一個人喝多了,稀裡糊塗就睡過去了,結果第二天一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在醫院。我媽說晚上有點發病了,叫了救護車的。原來叫這個還要自己出錢的,我還以為……”

李澤年打斷他,吼起來:“你是不是神經病啊?這麼喜歡喝,喝死算了!”

楊生又笑了。走到他面前,背靠著宿舍的床,“這麼生氣?”

“……”就快被他氣死。

“你就這麼想跟我長命百歲白頭到老啊?”他開起了玩笑。

李澤年卻不吭聲了,順著那人攬在自己腦袋上的手靠向他肩膀,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又聽楊生說起來,“三四年之後就不知道在哪裡了,還十幾年幾十年什麼呢,縹緲。”

面對這樣一戳就破的事實,什麼都做不了,李澤年第一次覺得人在無能為力的時候竟然這麼想哭。

“我不懂你為什麼總把事情想的那麼悲觀?如果真像你說的,那不要‘不知道在哪’,不就好了嗎?”

“那也只是‘知道’啊……”楊生望著澤年,無可奈何地說道:“到時候你自然會有真正想白頭到老的人,那個人不會像我這樣,總是讓你不開心。然後很久以後,你在下午曬太陽哼歌的時候忽然想到我,笑一下現在的我做的所有蠢事。”

……

有種人很驕傲,從不會為誰捨棄自尊,又遇見某個人,又巴不得要為他放下矜持。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恨不得要把所有自己能給的東西都一次給盡,最後把對方逼到無路可退的處境。

如果楊生選擇河流,澤年就只好離開土地,沒什麼可抱怨的。

抱著“如果是愛的人,那麼什麼事都可以被原諒”的念頭走了太遠的路。那些不適時宜的遷就和自以為是的寬容讓澤年離準心越來越遠,最後,連生活的重心都完全失衡。明知“進一步再退兩步”的想法只會將情況變得更糟,可是面對著自己喜歡的人,他始終沒法清醒地做出決定。

我知道諸如此類的爭吵、冷戰,再重修舊好的戲碼,他們演了不知多少遍。

而澤年就是那樣,為了想要努力維繫兩人關係,最終變成了一個怯弱的人。

可是,當兩個人都是死心眼的時候,所有簡單的事都不再是簡單的。他們已經走不出這樣的怪圈,這個迴圈是死的,對澤年來說,起點和終點都是楊生。除非有人跳出來,主動摧毀這個迴圈,否則他們只能繼續這般消耗著,並且相互折磨。

我一直都在勸說自己寬心,顧好自己的日子,不該想的東西就不要想。然而事到如今,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並不幸福。

他的那個世界,是我看著他和楊生一起堆砌起來的。倘若他過的好,我便不覺得有什麼苦,可是現在要我看著他難受,我卻辦不到了。這一刻,也是真的明白了:這世上原來真有這樣的痛,看著那個人這樣受苦,竟會比痛在自己身上還要割心剜肉。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我寫到現在,內心最糾結的一篇文……心力那個交瘁

長期求評(乃們都不許給我潛水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