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一半的時候,寒譽謙跟剛從水裡爬出來一樣,看來五十下並不是那麼好挨的,不過寒譽謙倒是不會像寒譽楠一樣,總是下著保證或者總是認錯,想少換來點打,寒睿也確實有些不忍心的,雖然兒子已經二十了,也不小了,該到了負責任的時候了,但是二十也不是很大,至少在普通家庭裡,恐怕也只是上大學而已,也會被當成孩子一樣在家裡照顧著,想到這,寒睿突然想起寒譽謙三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寒譽謙似乎還是有孩子的感覺得,還是會任性,會發脾氣,自己當時也只是因為他亂髮脾氣就直接按在腿上打,可能也是從那次之後,寒睿每次回家,寒譽謙都是本本分分,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想著在自己面前掩飾真正的個性了,寒睿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兒子的。
但是如今,寒睿真的沒有辦法,那個家,又怎麼能真正稱之為家,不過是寒家的煉獄場,每一代家主不管是不是從小在主宅長大,但是在當家主之前必須要去的地方,這個家族本就沒有家的感覺了,更何況後代還有什麼資格跟普通人一樣正常發展和生活。當時打兒子,寒睿也只是想告訴兒子,絕對不能養成家裡雖然傭人任人吩咐但不代表自己可以任意妄為。有些事情,寒家確實不得己做了,但是越高的地方,掉下去的時候摔得越慘,往上繼續爬的時候越要步步為營,決不能讓情緒決定自己。寒睿這一點一直做得很好的,唯獨面對寒譽楠,但是寒睿還是儘自己所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當時在車上看到寒譽楠摟著白潔睡著的樣子的時候沒有一時衝動把那個女生當場掐死。
想到這,寒睿還是有些不忍的,只是打了三十下,但是寒譽謙的臀部已經無從下手了,看著寒譽謙拼命忍痛的樣子,寒睿也就停了手。
“今天就到這吧,早點休息,靠牆的櫥子裡有藥,記得上藥,明天我會檢查。”說完後寒睿就把藤條放回原地,然後離開了。
寒譽謙勉強回頭看了看,看到寒睿離開,才忍著疼勉強扶著桌子站起來。但是身後的疼痛一動就跟刀割一樣,雖然櫃子離著還是不太遠的,但是對於現在的寒譽謙來說要走一步就很勉強了。父親能少打二十下,寒譽謙心裡還是非常高興地,看來父親對自己也會有不忍的地方。想到這,心裡溫暖了些,但是雖然這樣,還是得面對現實,寒譽謙一步一步往櫃子那挪,沒走一步,寒譽謙就感覺身上的汗又多了很多。等走到那的時候,寒譽謙雙腿不聽話,直接跪下了,後面的疼痛還在叫囂,寒譽謙伸手開啟櫃子,翻了翻,找到了藥。果然,這裡面放得全都是特效藥,看來父親也怕捱打如果好的很慢的話會耽誤。
找到藥,寒譽謙也不管不顧了,直接開啟,然後弄好後就探索著給自己上著藥。但是寒譽謙對於上藥還是很難拿得準的,以前在家裡,不是母親給自己上藥就是管家或者居晨給自己上藥,現在自己給自己上藥的機會還是太少了,看來說不定在這住幾個月,別的技能沒學會,自己給自己上藥會越來越熟練的。
寒譽謙總是不小心用力過大,讓自己的傷口再次跟又捱了一遍一樣疼,緩緩以後,寒譽謙再次給自己上藥。光這件事情就消耗了寒譽謙一個多小時。
寒譽謙給自己上完藥,然後開始又努力扶著櫃子站起來,但是剛站起來,腿就一軟又摔到了地上,這時剛好居晨拿著晚餐進來,聽到聲音後就趕緊把飯放下跑進來了,看到在地上狼狽的寒譽謙,居晨滿是心疼。
“大少爺,您為什麼不等等我……”說著就立刻把寒譽謙抱了起來,努力不碰著寒譽謙的傷口,然後居晨把寒譽謙放在了床上。看到寒譽謙身後塗得並不均勻的傷,甚至還有一些地方藥連碰著都沒有碰到。“少爺,您先吃點東西吧,剩下的就交給居晨吧。”居晨說著就去拿了晚餐,看到寒譽謙這樣,他的心裡是滴血的。從十五歲跟著寒譽謙,到現在五年了,寒譽謙每天的生活還有他的人,沒有人比居晨更瞭解。居晨本來就把眼前人當成是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現在這個樣子,而且眼前的人在外人眼裡是高貴的,居晨真的很難受。
飯拿過來,居晨放到旁邊,然後找了個毛巾弄了點熱水,幫寒譽謙脫掉其他的衣服,居晨幫寒譽謙擦身上的汗。
“我沒事……真的……你怎麼會來?”寒譽謙喝了口湯,有些無力的說道。
“我本來就得來啊,只是郝漓跟著家主回去了,我得親自監督您晚上的食物,然後再給您送過來,所以有些晚……之前好像舒奕也跟著二少爺來過,只不過當時是家主……”居晨說到這突然反映了過來,直接把後半句給吞下去了。他只是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