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先安撫住女兒, “其實我看泰元郡主從不和后妃過從甚密, 便是懿貴妃想巴結她也不一定答應,再者咱們家四皇子留在京城也不是沒好處?至少可以常常孝順皇上,能多和皇上親近。”這是以常規來說,四皇子可以更親近皇上,可三皇子也在京城啊, 而且那孩子慣會裝模作樣的討皇上喜歡, 茂貴妃不太抱希望了。她不抱希望, 更沒辦法去做些什麼。許寧妃倒是有機會做點什麼, 比如在皇上跟前多誇誇大皇子辛苦如何的,可皇上不翻她的牌子,她也沒辦法了,現在的她是宮中的老人,又位列妃位,總不能學那些剛進宮的官女子或者美人一樣去邀寵吧。所以說後宮的女子們要說真的榮寵, 也全都是系在皇上身上,她們其實靠的也是皇上的恩寵,對她們自己來說卻根本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天色盡黑,瑩塵一行人要紮營休息,並在休息之前召了人來言明瞭一下軍中的紀律:“我不管你們以前是跟著誰的,總之現在跟著我就是我的兵,我帶的兵從來都是軍紀嚴明,我也不願意做那些殺雞儆猴的事情,可你們若是犯了規矩,我不管你們家中是否煊赫,我都要罰。”大家已經很累了,但聽著這些話還是一震,尤其是瑩塵說了殺雞儆猴的手法更是每位新官上任要用的,以此立威,她很明白的告訴大家,我不怕你們背後的勢力,我也不想故意立威,但你們若是不聽話那就軍法處置。這一千兵大部分都是準備去撈金的,就是相中了沈瑩塵這個金字招牌,可瑩塵又能如何?你不是皇上,很多事情都是被動的。她從不會去敵視任何一個人,紮營休息,次日天還未大亮,就讓人吹起號角趕路。而且在趕路的過程中,只要有空就開始分隊,每隊如何護衛,如何巡邏,分派的很清楚。她還很特別,永遠和將士們在一起吃,本來剛開始大家還有些彆扭。雖然說泰元郡主的威名他們這些年輕男人都聽過,看戲那也是看過的,可真正一個嬌小的女人和他們一起,難免不自在,可時間長了,就知道她並不是作秀。有一種人會被人忽略性別,只看她的能力,恰好沈瑩塵就是這樣的人。她和劉朗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簡簡單單的四菜一湯,倒也別有滋味。瑩塵看他吃的香,又想想他就比自家兒子大幾歲,不由得多照拂他:“劉參知這是頭一回騎這麼久的馬吧?會不會很累?”劉朗之前和瑩塵關係比較生疏,畢竟男女有別,但每想到瑩塵會主動問他,故而小心道:“還好,還可以撐住。”“可不能逞強,若是不舒服就請軍醫幫你疏通筋骨,強撐著可不成。”瑩塵關心道。劉朗見她毫不作偽的關心,不由心頭一暖:“是,末將會注意的。”瑩塵笑道:“你們年輕人多愛逞能,我兒子也是一樣,他比你小几歲。他小時候我們還在杭州打仗,他也總是要跟著我上戰場,長大了倒也如願了。想不到你也是看起來是個文官,卻不弱。”這個評價是說他性子堅毅,劉朗微微一笑:“末將就想著如何將皇上交代的差事完成。”他是皇上的人,沈瑩塵的動態他也要寫摺子過去,但此時沈瑩塵又是他的上峰,所以他要先看看這人到底如何?如果真的還不錯,他會據實已告,如果還是那等仗著以前的名聲亂來的,他會主動疏遠。人人心裡都有小九九,別以為說幾句好聽的話,別人就會聽你的,甚至感動成為你的人,政治圈的男人那可是事情可以不辦,好處卻照拿的。但瑩塵其人作為女人也許不算特別吸引人,可作為主帥,她彷彿天生就有這種讓旁人追隨她的能力。看到士兵受傷,她會親自去看,還會看著軍醫上藥,也會告訴大家怎麼騎馬舒服一些,總之除了不和士兵一起睡,她算是打成一片了。說起來秦澄也等了妻子半個多月了,此間北羌出擊過一次,秦澄帶著長子迎戰,確實是贏的很艱難。而且可以看出兩邊的差距,北羌已經不再是以前貧困的北羌,他們兵肥馬壯,武藝高超,人人都要做勇士,比起大臨純粹是防禦也差太多了。更頭痛的是大皇子,秦澄雖然可以做主要決定,但大皇子總會在中間給出不同的提議,然後一直磨,秦澄並非彈壓不住他,只是聖上下了密旨給他,直言要好好磨練大皇子,讓他多多觀戰。這樣人心不齊,秦澄就有些畏手畏腳,所以聽說妻子已經來了,他連忙出去相迎。說起來這倆口子也算是絕配了,以前倆人在一起打仗,女人做主帥,男人做副帥,凡大仗都能一一拿下。瑩塵也許久沒見過丈夫了,乍一見,很是激動,但在外邊還不能表現出來,還要客氣的說話。秦澄很給妻子面子,見著她就立馬行禮:“末將秦澄給定北大將軍行禮。”“秦副帥請起,我此番來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我們進帳相談如何?”瑩塵雖然說話公事公辦,但看著秦澄的目光亮晶晶的。“主帥剛來,還是先休息一二,前些日子北羌已侵犯了一次,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