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有病似的。”
俏香一臉委屈,卻還是伸手捂住嘴,不敢再說什麼。
崔胡氏自覺得丟了面子,跺了跺腳,竟沒再管簪子,直接拂袖匆匆走了。
丫鬟婆子忙跟了過去。
呆若木雞的俏香,含恨瞪了我一眼,也轉身追了過去。
沒熱鬧看了,眾人也都紛紛散去。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袁鑫榮看向我,用商量的語氣問道:“那簪子,你真的不想要嗎?”
見他仍舊心心念念那簪子,我哭笑不得,搖頭道:“自然是不要的,本就不怎麼喜歡,何況又生了是非,要是回頭那三少夫人想起來,轉頭來找,又是一場官司。”
“我們出來買東西,是為了開心,不是為了生閒事。再說了,好看的簪子多的是,再挑就是了。”
袁鑫榮頷首:“既如此,夫人自己挑吧。”
剛離開京城那會兒,他一直以“辛老闆”“辛夫人”稱呼我。
後來熟悉了,大多數情況下,我的稱呼都是“夫人”,無端多了幾分曖昧。
哪怕他表白失敗了,也沒喚過稱呼。
我懷疑他心裡有歪心思,但他說話的時候,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倒是讓我不好意思指責,彷彿我小肚雞腸似的。
因為,我只能忍下來,時日久了,也就慢慢習慣了。
我心裡傾向於只選之前的銀簪子,但看他的模樣,必然是不會點頭的。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只得照他的意思,重新選了一隻蝴蝶金簪。
這隻簪子,自然比不上之前那隻玉枝金葉簪,但做工也很精緻,蝴蝶振翅欲飛。
我笑著道:“這個好,可能有些人會覺得金子俗氣,但我卻極愛純金做的飾物,就選這個吧。”
袁鑫榮眼底含笑:“你覺得好,自然是極好的。”
他叫過夥計,連同之前我瞧中的銀簪子,一起買了下來。
出了店鋪,我們去隔壁的茶館喝茶、歇腳。
袁鑫榮叫了最好的茶水,一壺要一兩銀子。
夥計將茶水送上來,我喝了一口,慢慢品度,茶葉不錯,但趕不上我在徐州買的一等茶葉。
我那些茶葉,品質都是不錯的,運到陳國,定然是能大賺一筆的。
暢想來日,我的心情漸漸由陰轉晴。
袁鑫榮卻臉有鬱氣,重重嘆了一口氣道:“我如今是白身,不時自欺欺人,勸自己人生在世,應該向聖賢看齊,功名利祿不應該看得太重。”
“但如今,現實給了我一記沉重的耳光,連帶著讓夫人受了大委屈,哎。”
我連忙放下茶杯,安慰道:“袁大爺不必自責,我沒有受什麼委屈,也不覺得委屈。”
袁鑫榮依舊情緒低落,聲音沉悶:“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面子,知道你善解人意,但……”他嘆息著,似乎有很多話卻說不出。
我道:“真沒事兒,來來,我來做個不恰當的比喻,今天的事情,好比我們被髮狂的狗咬了一口,難道我們要咬回去,證明自己比狗厲害嗎?”我說完,便格格笑了起來。
袁鑫榮很給面子,勉強也動了動嘴唇,但笑容一看就不是發自肺腑。
我拈起一塊米糕吃了,轉了話題道:“我聽春香說,袁大爺近期就要回京了。袁大爺是大人物,就該回京去,跟著我們走實在是太浪費您的才能。”
袁鑫榮深深看著我,嘆息道:“如果能隨心所欲,我倒是願意繼續給夫人當幕僚。只可惜,我沒有任性的權利,尤其還經歷了今天的事情。”
見他一直介懷今天的事,我臉上的笑容凝住,心中思緒翻滾。
京城的官員成百上千,但袁鑫榮曾經救我於水火之中,對我而言,意義不一樣,自然,我對他的關注也就比其他官員多。
在京城,袁鑫榮的名聲還是很不錯的。人人都說,他雖然表面上冷淡,但嚴以用權,關鍵時刻還會為民請命,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
這一點,不用提別的事情來驗證,只說眼前。要不是為前定國公請命說情,他怎麼會從雲端跌落?
雖然官家已經給前定國公定了罪名,但知情人心裡都是有數的。
今天,東平侯的三少夫人仗勢欺壓,耀武揚威,讓他在中意的女子面前丟了臉,深刻感受到什麼叫無能為力,感受到權力的重要性。
經歷這一遭,他該不會黑化吧?要是今後他時時刻刻以權力為重,一心只想著往上爬,放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