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這次出門做客,華大夫自然是首席貴賓。除此之外,就是我、小敏和春香三人,還帶了紀昭及另一位鏢師。
其餘的人,都被派去給齊衡打下手了。
孟古拉的家,位於伊曼城南邊,佔地面積極大,位置也不錯,處於內城邊緣。
到底是大陳國的富商,處處透著新鮮,大家大開眼界。
孟古拉家的大管家,是一個年過四旬的女子。
見孟古拉帶著一群人,興沖沖嚷著找了個神醫給父親看病,還留我們常住,那大管家面露難色:“主母說了,最近幾天有貴賓要來,讓我們謹慎一些,小主子如今也請了貴客,倘若衝撞了,如何是好?”
孟古拉揮手道:“這叫什麼話?咱們家大業大,屋子這麼多,多少人都能住下,怎麼會衝撞?何況,往日我也常請朋友到家小住,娘從無二話。”
她看向我們,見我們眉眼間透著尷尬,便哼道:“我都將客人請進家門了,你偏要嘰嘰歪歪,是不是不將我看在眼裡?”
大管家連忙道:“小人不敢,罷了,小主人說得有道理,既然來了,先安置在客房吧,回頭小主子親自回主母一聲,也就是了。”
如是,我們一行人被安置在客房,照舊是華大夫一間,我小敏和春香三人同住一間。
紀昭及下屬紀寒的住處,比我們要略差一點。
孟古拉道:“今天大家都累了,且歇息一下,我去跟爹爹說說話,明天再請華老先生過去瞧病。”
我笑著道:“入鄉隨俗,我們聽從你吩咐就行了。”
一夜無話,次日,孟古拉過來道:“因我父親不良於行,只能勞煩華老親自過去,還望華老不要見怪。”
客套一番後,她便領著我們去見病人。
路上,孟古拉也解釋了,他父親自從生病後,就不願住正院了,刻意選了個僻靜小院搬了過去,身邊只留了個小廝伺候。
那小廝是從大盛朝買來的,手腳還算麻利。
很快,我們就見到了孟古拉的父親郭雲雷。
正如孟古拉所言,他長得很俊朗,氣質沉穩平和,又帶了幾分儒雅。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衣衫,靜靜坐在一棵大樹下,手裡拿著一卷書,一眼看過去,彷彿跟正常的書生沒有區別,但仔細分辨,還是看得出有幾分病容,眉眼間帶了幾分沉鬱之意。
彼此寒暄幾句,華大夫便開始看診,望聞問切輪流安排上。
忙碌一通後,華大夫皺著眉道:“恕老夫直言,郭先生這病,不像是身體出了毛病,倒像是中了點什麼毒一般。”
此言一出,眾人都驚呆了。
郭雲雷霍然看向華大夫,眼睛亮得驚人。
但很快,他又偏過頭去,什麼都沒有說,臉色也慢慢淡下來。
孟古拉卻連忙問道:“老先生能診出是什麼毒嗎?可有醫治之法?”
華大夫搖頭:“老夫學藝不精,只能診出毒,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
孟古拉頓足道:“之前請的大夫,折騰來折騰去,什麼都沒診出來。如今遇到老先生,也說自己學藝不精,卻已經強過之前所有大夫。還請老先生細細研究一下,給咱們指條路。”
華大夫面露難色:“不是我不肯指點,是我的確沒有這個本事。在我們大盛都城,倒是有擅長解毒的能手,只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
孟古拉皺起眉,還要說什麼,郭雲雷淡淡笑道:“好了,不要再難為老先生了,老先生瞧著不凡,想必年輕時也是見多識廣之輩。你們都出去忙自己的吧,讓我跟老先生說一說話,聊一下大盛朝的事兒,聊慰思鄉思國之情。”
他聲音極低沉,但神情很堅決。
孟古拉只得悻悻應了下來,拉著我道:“辛姐姐,我帶你到園子逛一逛唄。”
我答應下來,帶著小敏和春香,一起離開了。
大陳國地處偏遠,氣候惡劣,雖然只是九月,天氣卻寒冷起來。
園子裡,並沒有什麼新鮮花草,反而灰濛濛的,沒有一點看頭,反而讓人心情沉悶。
不過,逛園子只是藉口,重要的是滿足郭雲雷的心願。
我們便隨意走了走,孟古拉親自將我送到客房,又陪我吃了中飯。
華大夫一直待在小院,直到我們吃了晚飯,才看到人影。
一回來,他就跑到我住的房間,低聲道:“今天我跟那個姓郭的,聊了一整天。”
我隨意道:“我知道呀,義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