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並沒有如願。
在他們走到樓梯口時,有夥計出手攔道:“宋夫人,你不能上去。”
哈哈,有好戲看了。
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我立刻回過頭看熱鬧。
只見紅衣少年一拳打過去,將那夥計打得一臉血。
我忍不住咋舌,這也太顛太暴力了。
紅衣少年尤不解氣,指著那夥計怒罵道:“我表姐是興國公府嫡長女,是狀元夫人,難道還沒資格進三樓?瞎了你的狗眼。”
夥計捂著臉,想說話,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想必牙齒都被打掉了。
掌櫃很快過來了,作揖行禮道:“公子容在下解釋,宋夫人的身份來歷,在下自然知道,但她名聲有瑕,小店怕衝撞了其他貴人,只能將她當成尋常客人接待。”
他看了沈淑雅一眼,接著道:“之前宋夫人來逛時,小店早就解釋過了,她也接受了。”
言下之意,之前沈淑雅沒鬧,接受了身份的落差。
如今,倒是不必再遷怒。
紅衣少年臉色變了又變,皺著眉道:“之前的事小爺不管,今天我們一定要去三樓。倘若你執意要攔,且看小爺的拳頭會不會答應。”
這時,有圍觀者道:“這一位大有來頭,胳膊擰不過大腿,掌櫃還是通融一下為好。”
掌櫃露出無可奈何之色,嘆息道:“罷了,下不為例。”
紅衣少年滿意了,在沈淑雅“表弟真厲害”的讚美聲中,喜滋滋帶著沈淑雅去了三樓。
春香咋舌道:“這少年長得美,眼光卻不怎麼樣,竟拿沈氏當好人,當真糊塗至極。”
我冷笑道:“他的美貌,是拿腦子換的。”
聽了我毒辣的點評,春香忍俊不禁。
這時,有好事者看著之前發聲的男子,問道:“你剛才說,那少年大有來歷,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男子道:“你們不認得他,在他是鎮南王府的三公子,長得跟一幅畫一樣,性子卻不太好,一言不合就要與人動手。”
“往年在封地,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因他地位高,大家只能縱著讓著。沒想到到了京城,他還是一樣的脾氣,竟沒改一點兒。”
“難怪這麼橫,原來是這樣的身份……”
聽完了閒話,我轉身離開,回身時,卻與一人差點撞上。
我忙要開口道歉,那人卻先笑著道:“好巧,辛夫人,又見面了呢。”
我愣了一下,才認出眼前的青衫男子,是之前在河邊偶遇過的,叫什麼何鑫。
對他,我印象不深,倒是他身後的小廝,時常來聚歡樓買吃食,一買就是一大堆。
這是我的衣食父母呀。
我便擠出笑容,衝小廝點了點頭,客客氣氣的道:“的確挺巧的,何老爺好。”
青衫男子愣了片刻,笑容越發和煦:“你記得我的姓名?”
我點了點頭,依舊笑著道:“何老爺請自便,我不打擾了。”說完,便往旁邊退了一下,將路讓開了。
見我有禮卻疏離,他愣了一下,卻也沒有說什麼,只笑了一下,自顧自在我身側逛了起來。
我與春香繼續挑揀首飾。
過了一會兒,春香突然湊近我,壓低了聲音道:“東家,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笑著道:“以咱們的關係,你這話問得多餘了。”
春香也笑了一下,才道:“剛才沈氏挺緊張的,特意跟東家解釋了那人的來歷,說明她心裡有鬼,極怕被人誤會。”
“既如此,咱們怎能讓她失望呢?不如東家打發人,將這事兒跟宋狀元說一下,提醒他,看好自己的夫人,讓夫人守婦道,免得不知不覺戴了綠帽子……”
我不等她說完,就皺著眉道:“春香,別做這樣的事。我的確不喜歡沈氏,但不能平白無故往她頭上扣帽子。”
“她與男子一起買首飾,看起來出格了些,但並不過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就預設她會做出不好的事情。”
“守婦道,是束縛,是套在女子頭上的枷鎖。”
“這世上,女子本就活得比男子艱難。女子何必為難女子?哪怕是我厭惡的人,也不能拿莫須有的事冤枉她,讓她陷入困境。”
春香聽完這番話,露出慚愧又歎服的神情:“東家所言甚是,是我想偏了。”
有了這一出,我們沒有閒逛的興致了,很快就將首飾挑好離開了。最近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