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沈氏和離之後,房裡一直沒有正房,聽說那沈氏,跟鎮南王府的三公子打得火熱,眼瞧著是要嫁進鎮南王府了。嘖嘖,那個賤人,運氣倒是好,竟然讓她勾搭上了貴公子,二嫁都能成為貴夫人,真真是老天爺不長眼睛呀。”
她一面咒罵沈氏沈淑雅,一面伸手拍著床榻,活生生一副市井婦人的粗鄙面孔。
江綠芽、辛瀟瀟彷彿應聲蟲一般,一唱一和起來。
淑倩翻著白眼,硬生生忍到三人罵完,皺著眉道:“母親想說什麼,只管說就是,我如今這身體,躺著都難受,只想好生歇著養傷。”
宋母咬著牙道:“我的意思是,沈氏都要嫁人了,咱們不能落後讓人笑話,得趕在她前頭,給你哥哥辦場喜事。”
淑倩哦了一聲,問道:“母親心中可有人選?”
宋母道:“以你哥哥的品貌,什麼樣的貴女都配得上,但你哥哥是個念舊情的人,與我商量了一下,這次就不娶貴女了,還是將辛氏迎回來算了。”
淑倩沒理會母親那些貼金的話,直接皺著眉道:“怎麼又瞧上辛氏了?是,她現在的確很有錢,生意如日中天,但那又怎麼樣呢?之前哥哥有意與她複合,三番兩次找上門去,人家根本就不露面,明顯沒有這個意思呀。”
宋母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冷聲道:“她是什麼意思,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算再有錢,也只是一個商女,彷彿那沒有依仗的浮萍一般。”
“如今你嫁了貴婿,女婿手中的權利,誰能不畏懼?只要說服女婿,讓他出面去見一見辛氏,說明利害關係,難道辛氏還敢梗著頭嗎?”
淑倩沉默許久,才道:“母親這話自然是有幾分道理的,但女兒不知道該怎麼說服他,沒有這樣的能力,此事,母親還是另請高明吧。”
宋母立刻嚷起來道:“你這是什麼鬼話?那是你的女婿,你說話是最管用的,你不出面,要老身去找誰?再說了,不是有句話叫一個女婿半個兒嗎?他娶了你,就該為咱們宋家盡一份力才行。”
淑倩冷笑連連,咬牙切齒道:“一個女婿半個兒,這話母親敢拿出去說嗎?敢當著江大監的面說嗎?”
宋母白了臉,翻著眼珠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綠芽眼珠子轉了兩下,連忙道:“母親彆著急,淑倩妹妹也別惱,且聽我慢慢說,慢慢分析。”
“辛氏此人,旁的不論,單拿她那個聚歡樓,還有最近她憑那個精油,拿到東陵國的賞賜看,就知道她這個人,其實很有頭腦,很會經商。”
“我雖然不想為辛氏說什麼好話,但這是事實,由不得我不認。”
“夫君如今手廢了,仕途沒有指望,只能當個富貴閒人了。咱們家的小叔子如柏,讀書也沒有什麼成績,又染上了賭博的毛病,更是指望不上。”
“咱們一大家子,一直依附淑倩妹妹你過日子,雖然淑倩妹妹你顧念著孃家,但終究不是長久之策。”
“要是將辛氏重新娶進門,咱們一大家子,靠著辛氏就能過快活日子。至於妹妹你,不僅不用再負擔孃家,還能從中分一杯羹。畢竟,以辛氏的財力,不孝敬一下位高權重的江內監,實在說不過去。”
辛瀟瀟介面道:“聽說之前獻寶的時候,淑倩妹妹吃了我那庶出姐姐的虧。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淑倩妹妹難道不想看看她跪在你面前,求一條生路的模樣嗎?難道不想將她的生死,捏在自己手上嗎?”
宋母連忙也道:“正是這話呢,咱們才是一家人,至於辛氏,可惡得很,只是念在她能賺錢的份上,不得不把她弄回來,給咱們當賺錢的工具。只要人到了咱們掌心,還不任由你揉捏嗎?”
隨著三人的勸導,淑倩的臉色,漸漸好轉了一些。
但她心裡實在不舒服,忍不住出聲譏諷道:“咱們宋家,難道只能在婚事上下功夫嗎?難道只能靠旁人過日子嗎?為什麼不能自己站起來?”
淑倩未出嫁之前,就性情尖酸,牙尖嘴利。
如今嫁了人,日日受虐待,倒是越發刻薄起來,說出來的話含針帶刺,十分刺耳。
宋母被噎得臉色發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綠芽連忙道:“妹妹這是什麼話,正是因為咱們宋家人樣樣出眾,才有機會靠別人,換了那些什麼都不會的人,哪有這樣的機緣和福氣?”
淑倩嗤笑不已:“你可真會給自己和宋家人臉上貼金,臉皮可真厚,旁人不知道咱們家是什麼情況,你難道不知道?個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除了靠人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