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頭一次見你這麼不講理的人。”
賴三幾乎要吐血:“你這是什麼鬼話?到底是你無恥,還是我不講理?”
公孫祈聳肩道:“我都說了是巧合,你憑什麼說我無恥?”
這時,傳聞中閒著沒事到處閒逛的仵作也來了。
他朝陳謹行了禮,便肅然說了一通話,證實了公孫祈剛才那番話。
賴三暴跳如雷道:“你們擅自闖進我家,又是弄翻棺材又是驗屍,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你們是故意的。你們全都串通好了,故意算計我,你們算準我無權無勢,欺辱我。”
他哭天搶地,再次示弱道:“老天爺,怎麼會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小人的母親,不知道被他們糟踐成什麼模樣了。小人受了這天大的委屈,活不下去,真是活不下去了……”
宋傑冷笑道:“剛才你身上的巧合挺多嘛,怎麼如今再次發生巧合,你就這種態度呢?哼,不管你鬧什麼,叫囂什麼,真相已經浮出水面,由不得你狡辯。”
賴三滿頭冷汗,心中又氣又恨又鬱悶。
街角的邵南風,忍不住眯起眼。
這些人真是瘋了,為了辛氏,什麼都做得出來。
今天這局,失敗了。
罷了,事已至此,大局已定,不必再看了。
“走吧。”他哼了一聲,朝車伕下了令。
堂內,宋傑指著賴三,冷笑道:“你娘受了辛老闆莫大的恩,不思回報反而恩將仇報,你是幫兇,說不定還是背後主使。哼,之前你一直說辛老闆黑心,如今大夥兒見到了真正黑心肝的人。”
賴三心神慌亂,急切之中,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
宋傑可沒耐心等他,從容轉身看向陳謹,肅容道:“大人,如今有仵作的證詞,可以證明向婆子確實提前服了藥,故意算計辛老闆。向婆子人已死,無法追究責任,但她兒子是知情者,還望大人明察公斷。”
陳謹看著賴三,沉聲道:“賴三,你怎麼說?”
賴三吸一口氣,扯著嗓子道:“你們說的這些我不知情,我只知道,我娘死在聚歡樓,我只想為她討一個公道。”
陳謹皺眉道:“倘若你娘真是冤死,本官自然會還她公道,但照目前的證據看,她蓄意算計辛老闆,你也脫不了干係。”
“此事,我當真不知情呀。”賴三幾乎要失去理智。
陳謹道:“空口無憑,你有證據嗎?”
這是剛才賴三掛在嘴邊的話,如今被人還到他自己身上了。
見賴三啞口無言,陳謹道:“事已至此,你還不從實招來?”
賴三神色變來變去,神情癲狂地道:“我所說的都是實情,你們為什麼都來逼我?你們為什麼都這麼花心思維護一個低賤的商女?是不是因為她背後有人,陳大人你也站在她那邊了?既如此,又何必在這裡作戲,直接定我罪就是了!”
這話一出,人人變色。
陳謹臉色發白,卻因自己剛剛上任,名聲不顯,無法為自己辯解。
宋傑在此時道:“此人當眾出言汙衊朝廷命官,按律當杖責三十!”
確實有這條律例,陳謹看向一旁的衙役。
兩名衙役領命上前,迅速將賴三制住,當眾杖責。
板子落下,賴三慘叫起來,起先還憤憤不平怒罵,但繼續幾板子下去,很快就求饒起來。
“先停手吧,”陳謹出聲叫停,沉聲道,“事已至此,你還是痛快招了,也能少受一些苦楚。”
賴三喘著粗氣,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娘做了什麼,我毫不知情。”
這人倒是個硬茬。
不過,他倒也有幾分頭腦。
向婆子已經過世,死無對證。他咬死了不認,事情就攀扯不到他頭上,自然也就不會受刑罰了。
陳謹臉上露出無奈之色,揮手道:“不肯認,那就打完板子,放他離開吧。”
衙役答應下來,繼續揮板子,將賴三打得哭爹喊娘、死去活來。
等板子打完,賴三後背後腰都是血,瞧著觸目驚心。
陳謹沉聲道:“事情已經清楚了,向婆子存心不良,蓄意汙衊,辛老闆、孟娘子均無罪釋放。”
事已至此,事情總算真相大白。
沒能揪出幕後主使,也沒能讓賴三入刑,是莫大的遺憾,但我心裡很清楚,人生在世,圓滿不可得,遺憾才是常態。
其實,根據昨天郭力的言辭,我已經清楚知道,與我作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