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繡做活兒,還有幾個進了聚歡樓。
我也將白家男丁的情況說了一遍,寬慰了一番,留了些小玩意當表禮。
隨即,我又跟公孫琴說起寄賣皮草一事。
公孫琴很爽快就答應了,甚至不要分成。
我沒有答應她的提議,在我的堅持下,到底還是議定了,每賣出一件皮草,讓她抽一成利。
轉眼已是臘八。
我攜了春香、小敏,打算到公孫琴的成衣店捧場,訂兩件時新衣服,順便看一看皮草的銷路。
公孫琴的店,生意很好,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我從大陳國收購的皮草,專門佔了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展出了大概二十來件。
接待我的店員,是白家二房的姑娘白幼安。
她一下子就認出了我,走過來跟我打招呼,臉上的笑容十分討喜。
我看著她,在心裡感嘆,白家的姑娘不是嬌花,而是綠樹。
沒有人遮蔽風雨的時候,她們可以堅強起來,為自己撐起一片天地。
我問道:“皮草賣得怎麼樣?”
白幼安答道:“皮草的品質很好,但這個是奢侈品,一般人買不起,因此,一天只能賣出一兩件,有時候,一件都賣不出去。”
我聽了,有點失望,卻並不著急,淡淡道:“沒事兒,我不缺錢用,留著慢慢賣就是了。好了,你忙自己的吧,我們先隨意逛一逛。”
白幼安笑著答應了。
春香走到皮草區,伸手撫摸一件白色羊羔皮披風。
其實,大盛朝也有一些地方出產皮草,但他們不會硝制,弄出來的成品雖然沒有味道,卻容易掉毛,顏色也不鮮亮。
大陳國的皮草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他們懂硝制,經過特殊處理的皮草,毛髮牢固,柔軟輕便,毫無異味,不管是做裡襯還是外裳,都是極好的。
羊羔皮適合做披風,兔毛適合做圍脖,當然,兔毛要是拼湊在一起,也是能做披風的。
之前我送給孟娘子的披風,就是用純色的兔毛拼的。
至於春香如今撫摸的披風,是一整塊羊羔皮製成的,純白色,柔軟得不可思議。
女孩子,對這種純白色又毛茸茸的東西,根本毫無抵抗力。
春香摸得上了癮,伸手招呼我,笑著道:“真是好東西,東家你也來摸一摸唄。”
我笑著應了,也伸手去摸,只覺得愛不釋手。
春香低聲念道:“四百兩銀子,這個價格真高呀,穿在身上,其他人要羨慕死,自己只怕也不怎麼自在。”
我忍俊不禁,笑著道:“用不著不自在,這玩意兒成本價並不高。”
春香正要答話,突然有女子的聲音插了進來,充滿了不屑和嘲諷:“這件你看中了?你買得起嗎?”
我回頭一看,登時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女子,穿著一身錦衣,臉上的脂粉塗得很厚,但眉眼間,依稀有故人的影子。
竟然是前小姑子,宋淑倩。
她的頭髮挽了起來,珠翠滿頭,作婦人打扮。
我皺眉想了一下,恍然想了起來,之前小敏提過,宋如松將親妹妹嫁給了一個內監江波。
那江內監雖然殘暴狠厲,愛貪汙受賄,卻是官家跟前的紅人兒。
宋淑倩跟了這樣的人物,日子不會好過,隔著脂粉都能看出她臉上透著淡淡的青腫之意,但經濟上,應該還是很寬裕的,連帶著宋家人也跟著抖了起來。
在她身後,跟著兩個婦人,也是我的老熟人。
一個是江綠芽,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至於另一個,則是我同父異母的辛瀟瀟。
兩人比較起來,反倒是江綠芽打扮得更華麗一些,穿一身簇新粉色衣裙,頭髮上戴了一對赤金鑲紅寶石簪子,耳墜子也是金葉子。
辛瀟瀟穿的衣裳半新不舊,頭上只戴了兩根銀簪子。
我之前就收到訊息,得知辛家的生意支撐不下去,店鋪紛紛關門大吉,資不抵債。
昔日心高氣傲的辛瀟瀟,沒有孃家做倚仗,嫁妝也被敗光,不得不低下頭,靠討好宋如松宋淑倩過日子。
在我打量她們的時候,淑倩斜睨著我,聲音中充滿了譏諷:“哎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辛老闆嗎?你不是很有錢嗎?怎麼如今看中了皮草,卻不掏銀子,只在這裡摸來摸去白嫖呀?”
我聳肩道:“我只是想隨便看看,隨便逛逛,店員都說了,我想看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