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要順勢而為。你立刻就讓人送信回去,把你莊子裡的所有糧食都存將起來,再看看你手裡還有多少可以動用的現錢,都交給我,由我來辦!注意儘量不要走了風聲。”
陶氏聽得怔怔的,目光復雜地看著林謹容,這丫頭,早前一路行來,竟不曾聽她提起過半點,這口風可真不是一般的緊,非得到了現在才和她舅舅說。想到女兒不信任自己,陶氏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兒。
林謹容對上她的目光,知道老孃心裡不舒坦了,忙笑道:“舅舅,這生意還真做得?我想了好久,都不敢說,就怕一說出來就會被人說是異想天開。可是又實在忍不住……”
吳氏一笑,朝林謹容伸出手去:“囡囡,你很好。”
林謹容得償所願,甜甜一笑,討好賣乖地道:“是和舅舅學的,況且我也是陶家女兒生的嘛!我也有點私房錢的,可以算作入股不?”
陶舜欽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這個丫頭,人小鬼大。”
陶氏心急,連忙起身,要去找龔媽媽盤盤賬,看能拿出多少錢來,叫林謹容走,林謹容卻不走:“我還有件事要請教舅舅的。”
陶氏便皺眉:“這麼晚了,你還打擾你舅舅。”
陶舜欽現在只覺得這個外甥女兒真是好玩,正是感興趣的時候,當下就擺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我聽聽她要說什麼。”
待到眾人去了,林謹容小心給陶舜欽倒了茶,蹭將過去,小聲道:“舅舅,香藥的事情不不能成麼?”
陶舜欽的臉上浮出幾分慎重來:“這個我要好生想想。”
這還有什麼好想的?穩賺不賠。林謹容忍不住勸道:“舅舅,這個事情我想也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咱們不必一次買個夠,就挑著什麼最便宜的時候就進什麼。”
“這個是肯定的。”陶舜欽低聲道:“想必你大表哥也和你說過這其中的風險了。這不是想當然的,不比糧食,就只能一直走暗裡的途徑,買香藥不難,難的是找到合適安全的下家。賣出手還不算,得安全,不然查到我們頭上……”這中間的風險又豈是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丫頭能體會的?
林謹容這才知道陶家父子誤會了她的意思。她和陶鳳棠說的是,趁著便宜的時候存下香藥,待到開禁之時再行買賣,而非是現在就急著出手,卻不能和陶舜欽說明這些香藥總有一日會開禁,一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她明白,以現在的情況,她只能等,相機而行,不能再多嘴了,否則賺錢不能,光是說明因由就夠她喝一壺。只好怏怏地和陶舜欽告辭,又去找陶氏。
這次買賣糧食的事情和往日不同,陶氏手裡有多少能動用的錢心裡是有數的,卻也得和龔媽媽口頭對一下,儘量多弄些出來,確保萬無一失。龔媽媽道:“這事兒只怕最後還是瞞不過家裡,若是那兩房眼紅,跑到老太爺、老太太面前告一狀,那可是得罪全家的事情。太太還該做下打算。”
陶氏冷笑道:“憑什麼啊?我孃家帶著我賺錢每次都要帶上他們?他們平日裡待我很好麼?錢還沒賺上,就得替他們想著了?”口裡如此說,心裡卻有些打鼓。龔媽媽這擔憂沒有錯的,上次買鹽鹼地的事情,老太太旁敲側擊說了她好幾遭,意思是她是林家的媳婦兒,家業壯大,將來也有孩子們的一份,豈能如此自私。
“娘,一旦舅舅開始收糧,這個事情根本瞞不住,咱們先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完,再搶在外人前頭告訴家裡就行,沒什麼好作難的。”林謹容推門走了進來,建言道:“現下正是收糧的季節,宜早不宜遲,這件事就讓族兄去辦吧。他單獨行動,沒人會注意他,鐵管事和他也熟。父親那裡不能不告訴,但要推遲幾天再說。”這種時候不妨拿林三老爺做個擋箭牌。
陶氏待她越來越有些刮目相看,默默想了一回,終於下定了決心:“龔媽媽去把阿全叫來,我有話要交代他。”
林世全本已經躺下,突然聽說陶氏這個時候要見他,心裡一突,立刻就意識到機會來了,一個鯉魚打挺,轉瞬之間穿戴完畢,就著冷水抹了一把臉,這才勉強維持出一副沉穩的模樣來。
陶氏乾脆利落地說明意思,讓林謹容遞盤纏給他:“明日就趕早出發,可做得來?”
林世全使勁點頭:“嬸孃放心,做得來。”
要想馬兒跑得快,就要馬兒吃得飽,陶氏認真許諾道:“阿全,你放心,嬸孃不會薄待你。”
林謹容送林世全出去,輕聲道:“三哥,我會算你一股。”
林世全回頭,只見月光打在林謹容的臉上,照得她的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