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殿御書房裡,武則天面帶懾色,將一份摺子往秦霄面前的的上一扔:“秦霄,你自己看看吧!這是數百名千騎衛士,聯名上奏的摺子。說你濫用私刑,無故將人毆打致死,要朕替他們主持公道。”
秦霄瞧了一眼站在一旁冷笑的武魏宗,撿起摺子,略看了幾眼,拱手回道:“回燻陛下,關千此人受刑突然暴死一事,其中另有緣由。微臣的堂審筆錄中,已經有了詳細記載,也有證人簽字畫押做為旁證。整件事情當中,微臣都是被人陷害,還請陛下明鑑!”
“筆錄何在,取來我看。”
秦霄拿出筆錄,雙手呈上。上官婉兒上前幾步接過,遞到了武則天面前。
武則天看了幾眼,靜了半晌,開口說道:“如此說來,倒是那個衙役錯手施刑,將人打死。雖然如此,你身為當堂審官員。也連逃罪責。
秦霄正想爭辯幾句,看到上官婉兒朝他使勁遞眼神,又回想李旦的話,生生的將話嚥了下去,忍氣吞氣的道:“微臣知罪,請陛下責罰。”
武則天頓了一頓,道:“此事,就不用鬧到明天早朝之上了,免的傳了出去,影響我皇室衛率的威信。這件事情。武魏宗,秦霄,你們二人各有失職之罪。回去要好好反省。秦霄,念你查獲了兇殺案件,也算有功,抵去一部份過錯,現免去你御史之職,官降一品,任五品左衛率副率將軍。司主率事。戴罪立功,以觀後效。另外,罰銅百貫,撫慰死者家屬。那個打死千騎衛士的衙差,即刻處斬,同堂上審的衙役,和長安縣縣令裴頌行,每人罰半年俸祿。”
秦霄也不想多說了。事情明擺著。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衝著他來的。幸好自己還算支了幾招,現在只是免去御史之職,也算是留的青山在了。與其現在傻不拉幾的在武則開火頭上抗爭,不如先退一步。求個海闊天空,以後再隱漫找武魏宗算賬,於是拱手道:“謝陛下開恩……”
武魏宗馬上叫道:“陛下。秦霄用刑過度,將人致死。按律當罷官流放,最少三年,二千五百里外。如此判罰,恐難令千騎衛士們心服,到時怕是要激起眾怒了!”
“夠了!”
武則天聲調陡升,“朕已經查的清楚了,秦霄有失職之罪,但並不是濫用私刑將人致死。此事,朕不想再多說。旨意已下,爾等無須多言。都給我退下!”
武魏宗哪裡還敢廢話,戰戰兢兢的退出了御書房。秦霄自然也是一同退出去。武魏宗看似很是有些不爽,氣鼓鼓的衝秦霄嚷道:“好呀你,命挺大,連皇帝也這般護著你。不過,你現在不是御史了,一個小小的左衛率五品副率,就是老子的手下,看我以後,怎麼折騰你!”
秦霄彷彿沒有聽到有人說話一般,拂了拂袖子,摸了摸雙翅官帽:“哎呀,今天其實天氣還不錯呀,怎麼有星星點點的雨水下來呢?哦,原來是有人含血噴人,卻是噴出的滿嘴大糞哦!”
說罷,無視武魏宗的存在,雙手剪背,大搖大擺的走了。
武魏宗在後面氣的直跳腳:“秦霄,你個混小子,給老子記住,老子足嘎你沒完!”
秦霄的拳頭,已經捏的骨骨作響,青筋暴起。若依的他的脾氣,早早衝上去,給武魏宗一套組合拳,將他打的爹孃也認不出來。可是相王李旦那個裝逼之神,說的話也還有幾分道理。現在畢竟是武家的人當權,沒必要因為一些小節,壞了大事,弄的自己寸步難行。山不轉水轉,用不了多久,等武則天下臺的時候……死龜奴,你也給我記著,咱們,算是耗上了。到時候,我若不給你點顏色瞧瞧,老子就不是男人。
秦霄悶頭想著這些事,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御史臺。李重俊連忙上來問道:“情況如何?”
秦霄笑了笑:“沒什麼。皇帝陛下一錘定音,此事了結了。那個衙役,估計現在已經人頭落的了。秦霄被罷了御史中叢一職,貶為五品左衛率副率,司主率事。”
說罷,秦霄取下頭上的官帽和腰間的銀魚袋,拿出印綏官憑,交到了馮年新的手裡:“馮大人,請代秦霄向相王致謝辭行。”
馮年新接過秦霄的官帽和銀魚袋等物,嘆了一口氣,點點頭,沉默不語。
李重俊似乎長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被罷官流放,就已經是萬幸了。”
秦霄淡然的笑了笑:“陛下,的確是對秦霄開了恩了。我現在先回府裡,換下這身官袍交給御史臺。然後,專心的去左衛率,好好帶兵,當我的將軍去。”
李重俊笑了笑:如此也好。反倒是輕閒了許多。
“呵呵,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