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你,你是他們的首領”敢龍大著膽子,仰著小腦袋看著趙志,用磕磕巴巴的中國話說著。趙志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這個小男孩,說道“不是首領,我們是弟兄”
在村子裡飽餐一頓,趙志帶著大家離開了村子,他們還要抓緊時間趕去孟關。帶著村民趕製的乾糧,告別了依依不捨的老村長,隊伍出了山谷。趙志他們透過老村長已經得知,孟關在離這裡200多里外的西北方向,趙志覺得還是帶著大家選擇最近的距離,從山林裡過去。此時的山林已不是野人山中那種密林了,山林裡少了溼熱,少了螞蝗,多了些鳥獸和坡地。經過了兩天休整和飽飯的狗腿子們行進的速度很快,多餘無用的東西已經被留給了村民,每個人身上只有一些乾糧和隨身的彈藥槍械。
財主倒是不怕,此時的地形已經多是丘陵地帶了,再說了山林裡的鳥獸也很多,不會少了吃的。只要人有吃的,就有了活命的本錢,就有了活路。幾百人仍舊是分成了幾十對,由老狗腿子們分別帶隊。這樣趙志管理起來很是輕鬆,既可以分開單獨行動,也可以和在一起行動。
山羊和砍刀依舊是帶著斥候們散佈在大隊的周圍,擔負著警戒和探路的責任。手雷的消耗殆盡使老炮暫時背起了步槍,帶著他的女炮手們暫時幫財主準備大家每天的吃食。他現在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每天磨著趙志,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英軍物資裡可能存在的遠端火力,和趙志爭取著自己的份額。
一向財迷的國舅此時正哭喪著臉,他的眾多戰利品被趙志留給了老村長,只留給他一塊手錶。不過趙志給他保證了,等到了孟關,所有的戰利品裡任憑國舅挑。這一路上,趙志都在給狗腿子們許著諾言,反正都是畫餅充飢,趙志和狗腿子們到不是很在乎結果。曾經的中校王漢已經完全的被這幫爛人們同化了,由於大迷糊的一再反對,王漢被國舅給改了個綽號:迷瞪。
一臉奸相的長毛此時就湊在王迷瞪身邊,不知道小聲的說著什麼。這兩人已經狼狽為奸很久了,一向被國舅欺負的長毛好像是找到了幫手,不過儘管如此,長毛和國舅每天一吵的保留節目還是依舊進行。這也為枯燥的山林行軍,帶來了一些快樂。
斥候們的哨聲又響了起來,四天了,在山林裡整整走了四天,這還是第一次響起斥候的哨聲。剛才還在嬉鬧的狗腿子們迅速的各自尋找著隱蔽物,所有人都蜷縮在了隱蔽物的後面,隨即舉起了槍,小心的警戒著。前面的樹林裡奔回來一個斥候,“長官,砍刀他們說是已經能看見人煙了,就在前面”隱蔽的狗腿子們潮水般快速的湧向前面的山頭,急切的想看看砍刀他們發現的情況。
砍刀他們已經架著一個緬甸人回來了,大迷糊和那緬甸人交流著,問著當地的名稱和情況。兩人一陣生澀的交談之後,大迷糊迴轉了身。“長官,咱們走偏了方向,前面是馬高,在孟關的東北方向。這個緬甸人說馬高也有英軍,還說前幾天已經有大隊的軍隊從這裡過去了,好像就是從孟關過來的,隨行有很多的卡車和東西”
大隊的遠征軍,難道是第五軍大部從野人山裡走出來了?趙志飛快的思索著,既然大隊的遠征軍是從孟關過來的,那孟關不去也罷。現在估計孟關的英軍物資,已經被遠征軍搜刮一空了,那麼獲得物資的關鍵就是眼前的馬高了。
在反覆確定了馬高沒有日軍出現以後,趙志下達了命令,“進入馬高”。作為前鋒的砍刀帶著幾個斥候鑽出了樹林,軍靴重重的踏上了馬高的土地。斥候們剛繞過幾塊稻田,前方的簡易公路上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趴下,趴下”砍刀喊叫著斥候們,扯著斥候們趴在了稻田裡。斥候們在稻田裡打著滾,身上沾滿了泥水,從遠處看去,稻田裡只不過多了幾個泥蛋而已。
公路上遠遠的開過來一輛吉普車,車上有兩個黃頭髮的英軍。吉普車開的很快,車後拖著長長的灰塵。“把他們截下來”趙志指著那輛吉普車,趴在樹林中的國舅,調整著槍的標尺,瞄著吉普車的車輪。黑洞洞的槍口隨著吉普車在移動著,“呯”國舅穩穩的扣下了扳機。吉普車猛地衝下了路基,鑽進了一個土堆後面。“轟”轟鳴的吉普車在土堆上撞起了漫天的塵土,車上的英軍士兵連滾帶爬的下了車,緊張的握著自己的槍。
“亨利,都是你這個蠢貨,要是咱們昨天就離開,那會遇見這種事呀?”詹姆士朝著身邊的中士亨利叫嚷著。亨利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抱著腦袋,壓低著自己的身體,儘量的使自己蜷縮在土堆後面。
砍刀和斥候們在稻田裡趴了好一陣,都不見土堆後面的英軍有動靜。大著膽子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