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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紅燒肉,趙志要趕快回去,要不那幫傢伙不會給他留的。有好吃的怎麼會少了愛德華,這小子已經和大家混的很熟了,而且還時不時的給國舅弄些洋酒來,所以他經常來趙志這混飯。

“趙,明天有飛機去昆明,你們走嗎?”愛德華嚥下嘴裡的肉,對著趙志冒出句話來。“明天什麼時候?”有機會了,自然是越快越好了。“明天一早走,好像是飛虎隊的運輸機,是往昆明送物資的”愛德華齷齪的看著低頭吃飯的毛頭,毛頭明顯的耳朵紅了。

“財主,一會吃完飯了,你和姦商把咱們的家底收拾收拾,別等明天了手忙腳亂的。山羊和狗子把咱的武器都檢查一遍,看看還需要啥不。那個老炮、長毛一會和秀才帶著女兵們去買些特產啥的,咱也不能空手回去呀,就當留個念想吧”

“那我呢”我幹啥呀?”國舅不滿意趙志把他排除在外。“愛德華給你又弄來些酒,您老一會自己去收拾一下,別在飛機上都碰碎了,就可惜了”趙志摟著國舅,兩人咬著耳朵,聽的國舅笑眯眯的直點頭。

“完了,完了,兩隻狐狸湊到一塊了,大家沒有好日子過了”長毛鬱悶的看著那兩個咬著耳朵的傢伙。“老子早晚收拾了他們,剝了他們的狐狸皮”老炮深有同感的說道,為了表示自己氣憤和決心,還狠狠的咬了一口肉,在嘴裡使勁的嚼著。

“狗日的,你兩才不是啥好東西?”財主領著奸商收拾東西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刺激老炮和長毛,卻不料被老炮扔出的一塊骨頭打在了鼻子上,痛的眼淚和鼻涕長流,狼狽不堪。老炮的那塊骨頭終於引發了戰爭,一群爛人們扭打在了一起,拳頭與軍靴齊飛,鼻血狂飆。早就見怪不怪的愛德華端著碗肉換了個地方,接著大快朵頤,還時不時的指指點點做一番評價。老實的扳手實在不知道這幫人是怎麼了,想去拉架,卻被袁青青塞了碗肉,攆去和愛德華作伴去了。

暮色低垂,天陰沉沉的,群毆早已經結束了,爛人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積攢著體力,準備下一次的混戰。引發了戰爭的老炮現在沒大礙,臉上只是見了拳痕。財主倒比他還要慘些,身上只剩了半幅的衣服。老炮的耐力和蠻橫大概是要跟東北的熊羆相媲的,他剛放翻不知道第多少個,居然躺在地上還在罵陣,“狗日的,癟犢子貨,等著,等老子起來了接著削你們”

吃飽了無所事事的愛德華在擺弄一臺留聲機,那是國舅不知是從哪裡得來的,唱片估計也是同樣來路。留聲機被扳手修過了,轉的很是流暢,一陣空靈的歌聲在兵營裡響起。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離多。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作為一個英國人,愛德華永遠無法理解大家在聽著這首歌時何以如此的哀婉。老炮那快被打錯位了的臉上此刻卻滿是愁苦,愛德華無法不側目那張怪異而酸楚的臉。

老炮抹了把臉,繼續罵周圍那些蠢蠢欲動想挑戰的人,“欠削的玩意,再來呀”於是至少有三個人一起撲向了他,還躺著的傢伙們紛紛爬起身混戰在了一起。趙志攔住狗子,拔起了狗子身邊的刺刀。“自己人打架,小心點,別傷了人。”趙志壓低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趙志就坐在一邊看著,看著爛人們打做一團。幾個月了,大家的心裡都壓著團火,散散也好。

“哎呀,哎呀,狗日的財主你屬狗的呀,咋還咬人呢?”一臉狼狽的老炮大聲的慘叫著。實在是打不過老炮的財主,這會正趴在老炮的身上,抱著老炮的一支胳膊猛咬,就像在啃豬蹄。從戰團裡掙扎出來的老炮現在很好看,身上的衣服已經徹底被人撕巴爛了,他正撕下身上最後幾塊破布,臉上的腫和身上的青都懶得去檢查,他在檢視胳膊上一條咬痕。

“財主讓我瞅瞅你那牙口!”他倒不是憤怒,而是犯嘀咕,“瞧你那口爛牙,別給我整啥傳染病。”

趙志無奈的看著這群鼻青臉腫的傢伙,忍不住罵了出來“都是些丟人現眼的傢伙,郎中,郎中”同樣是一臉淤青的郎中披著一身破布片站在趙志面前,不知道趙志想幹嘛。“你自己先收拾一下,然後給這幫大爺們也收拾收拾,咱明天就回國了,看看你們這幅摸樣,真敗興”趙志一臉鬱悶的走了,剩下了一地的大爺們。

兵營一角的空地上,趙志在虛土裡插了三支點燃的香菸,算是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