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時,他開始死命的掙扎和怒吼,卻被堵住了嘴。另一個醫生拿著鐳射刀衝他走過來,微笑著說:“認命吧,掙扎都是徒勞。我是來幫你解脫的。做了這個手術,你就不會再有痛苦”。
現在,眼前的一切,讓他明白了。那些人他身體裡放了蟲子。該死的,那個銀色的繭。一定是異種卵。他是一個被判終身流放的犯人,沒有背景,沒有後臺。與其用糧食白養他,不如發揮剩餘價值用來做試驗用的小白鼠。
人體寄生試驗在整個宇宙是寫進星際公約,明令禁止的,但既然黑鐵帝國敢這麼幹,通常只意味著一個結果,來到這樣一個關係重大的地方,試驗者終生都別想著活著離開傀儡星。
不顧一切的,他想行動起來掙脫這詭異的噩夢,但思想的訊號怎麼也傳達不到身體。
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整個空間裡,只有死寂,漫長的死寂。
李成哲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開始哲努力記數,想透過記數來打發時間。當他數到三百三十萬零六百時,放棄了。
隨後,他進入對往事的沉湎與暇想中。如果早知如此,自己敢不敢一時衝動,收拾拉里。克蘭那個花心大少,答案是肯定的。他不後悔自己所做的。可誰來告訴他,眼前正在經歷的一切!
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醒過來,像一條被困在金魚缸裡的魚,身上插滿管子,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很快地,他發現對往事的回顧救不了自己,無止盡的空虛快要逼瘋他了。
沒有白天,沒有黑夜。
每次睡醒,除了時間還是時間。眼前,除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培養皿還是培養皿。
無法行動,無法言語,除了自己,周圍所有人都在沉睡。
為什麼只有自己一個醒過來?為什麼會處在目前這種情況?
沒有答案!
李成哲幾次從發瘋的邊緣回來。
如果能動,他想怒吼,想殺人,想咆哮,想盡情發洩靈魂裡所有的憤怒和困惑,但一切都是徒勞。
他不知道,在這種意識裡呆了多久。就在他即將進入精神分。裂之時,那個聲音再次出現。
“……醒醒……”
李成哲就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情不自禁在腦海中乞求:“我在這,幫幫我,快讓我離開這個該死的金魚缸”。
那個聲音一下子來到李成哲的耳邊,貼著李成哲的耳朵說:“荷光者,釋放你心識裡所有意念和思想,釋放所有的抗拒,用意識感覺我的頻率,用心來感覺我”。
聲音如此貼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大,卻看不到半個人影,李成哲嚇得在意識裡大吼:“幫幫我,放我出去”
“荷光者,釋放你心識裡所有意念和思想,釋放所有的抗拒,用意識感覺我的頻率,用心來感覺我”。
“先幫我離開這兒,我什麼都聽你的”李成哲焦急的怒罵。
然而,聲音古井無波,像個迴圈廣播一樣,一直機械的重覆。“荷光者,釋放你心識裡所有意念和思想,釋放所有的抗拒,用意識感覺我的頻率,用心來感覺我”。
李成哲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他僅存的那點希望,慢慢破碎,他一直期待這個聲音的到來,能帶來脫困的資訊或轉機。
現在看來,這聲音更類似一個回聲或者廣播。也許是某個強大的精神力者,臨死前釋放的精神場。
聲音一點一點小下去。
“不,別走,陪我說說話,我快瘋了”。他在腦海裡祈求著。
聲音沒有片刻停留,慢慢遠去,漸漸變小。
李成哲想盡一切方法挽留這聲音,他開始努力按聲音所教導的方法去做。
閉上眼睛,清空頭腦,釋放所有的抗拒,用心去感覺聲音。
當他這麼做時,聲音回來了。
李成哲一陣狂喜,繼續努力。但這想法一出,頭腦有了雜念,聲音又開始遠去。
這時,他有點明白了,聲音要求他做的事,類似某些古地球教派所傳授的靜心冥想,只有保持內在的寧靜和無念,才能接收聲音所發出的頻率。
李成哲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周圍沒有半點生氣。
除了聲音做伴,別無它物。
他努力挽留聲音,不想陷入瘋狂裡去。
他現在就像被囚禁在自己的身體裡的囚徒,什麼多餘的動作都做不了。
唯一能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