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了我,我們註定就要糾纏一輩子,只一個月,待初月順利產子我定還你一個公道。”
“那我還真是高看你了,不過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真不知柳初月聽了你這話會做何感想。”陳芸已經懶得和他廢話,“你盼著我去鄉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簽了那封放妻書,讓我重獲自由,我就從了你這個心願。”
鄭遠池只是笑笑,從懷中掏出事先預備好的放妻書交給陳芸。
陳芸還奇怪他怎麼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但仔細想了想,如果鄭遠池不和她和離,那麼她依然算是鄭三夫人,柳初月也是鄭三夫人,那鄭遠池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娶了平妻,到時候被御史大夫參上幾本可不是好玩的。
士別三日,真是刮目相看,原來木訥如白痴的鄭遠池也開始學會事事為自己算計了。
這樣的鄭遠池哪裡還有半分鄭文的影子?
但陳芸不知道的是,鄭遠池此舉不過是想等柳初月產子後休了柳初月,再重新把陳芸娶回來,給她正妻的名分。
當然,這是後話了。
孟璋從小就不是個話多的孩子,皇子不是平民百姓,通常會被教導要成熟穩重,可是這成熟穩重也不是一天學的會的。
在其他皇子或蹦蹦跳跳,或嘴甜如蜜時,孟璋便有幾分少年老成的顏色,李嬤嬤看著他長大的,自然比誰都瞭解他。
所以,孟璋這兩日時不時的嘴角上翹,時不時的一臉得意,還有時不時的冒出許多和嫁娶之禮有關的問題,李嬤嬤知道,一定是璋王殿下動了娶妻的心思。
一個向來淡漠冷靜的小大人因為一個女人難得顯露出少年才有的意氣風發,李嬤嬤看著心裡又是感動又有幾分擔憂。
她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女人應該是那陳芸。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陳芸和鄭大人和離的訊息不出半天就傳遍了京都的貴圈,李嬤嬤有自己的訊息網,所以很快得到了訊息。
外面的訊息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府裡的動向她也比誰都瞭解。她還知道,孟璋在城南置辦了一處房產,她估摸就是為了被迫回到鄉下的陳家人準備的。
不光如此,孟璋似乎還在準備聘禮,這幾日頻頻查帳進庫房。李嬤嬤終於有點忍不住了,“王爺,您這麼大張旗鼓的籌備婚事,皇上還不知道吧?皇太后也不知道吧?”
孟璋笑了,就像千里冰封的臉上化了春,“傍晚我便進宮求賜婚。”
“那陳姑娘如今身在何處?”
說到這,孟璋才有點落寞,那日晚上她說要孟璋給她三天時間好好想想,不許插手管她的事。他答應了,而且還知道她用三天和鄭遠池和離,還賣了一間首飾鋪子,還從奴隸市場買回來兩個小丫鬟去鋪子裡做幫工。
她做的事還真不少,是不是過了這三天,她便會放下包袱和他在一起呢?
肯定是的,孟璋相信,這絕不是他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第六十六章
當今太后身體不好,早已退出朝堂和後宮,閒暇時多是在皇上特意為她建的一間禪房唸佛誦經,這一日,她手執楠木串珠,撥一顆便是立下一個心願,這一跪又是一個上午。
若換成往日,宮女嬤嬤們即使擔心她的身體,也絕不會上前打斷她,而這一日,玉嬤嬤卻在太后耳邊耳語了幾句,太后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伸出一隻手,在玉嬤嬤的攙扶下便站起來了。
“兒臣參見母后。”孟璋單膝跪地,向太后請安。
當今太后只是位年過四十的婦人,但看起來卻要比真實年齡蒼老很多,笑起來眼角有細密的皺紋,她沒有說話,而是親自上前扶起了自己這位二兒子。
太后笑的溫和,“你這孩子,若是沒有事也不會來看哀家。”
“兒臣有違孝道,實在慚愧。”
太后嘆了口氣,多年的心結也非一朝能解開的,但若有一方低了頭,另一方也樂得裝傻,“你的事,哀家聽你皇兄說了,這次真的想好了?”
這話問的多此一舉,孟璋不是那魯莽草率的人,既然他肯奏上,定是拿定了主意,誰攔著他都沒有用。
太后拉著孟璋坐下,“若說君臣之禮,你為天朝戎馬倥傯、出生入死,還耽誤了終生大事,哀家和皇上斷斷不應連你一個小小心願都不滿足的。”太后看孟璋眉眼之間熟悉的神采,更是愛兒心切,“但哀家不僅是太后,還是你的母后。你要娶那個落魄商戶的女兒,那她也算是哀家的兒媳婦,不是哀家嫌棄她,只是論出身、論家事、論才學,她哪點配的起你?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