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忍受不了船艙內惡臭的氣味,自己蹭著身子躲的離春妮老遠,“太臭了,聞的我也想吐。”
陳芸也蹭著身子到了艙門邊,用身子撞著艙門,“有人暈船了!能不能送些吃的和水進來?”
沒有迴音………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沒有燈的船上更是暗的伸手不見五指,從艙壁的小窗子看不到一絲月光,整個船艙漆黑一片,艙裡還有一股非常難以忍受的酸臭味,眾人將臉埋在自己的膝蓋的衣服上,勉強抵擋了難掩的氣味,否則非得吐了不可。
不知何時,不知何地,未知讓人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艙門被開啟,一個掌著燈的女子走進來,昏黃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可以看出她猩紅的嘴唇和臉上未褪去的胭脂水粉,還有臉上的小疙瘩和有些發乾的面板。
看來還沒有晚到卸妝的時辰。
女子也沒想到船艙臭成這樣,掩著鼻子往後縮了一步。
陳芸對來人說,“姐姐,有人暈船了,一直在吐,能不能讓我們換個地方關著,這味道實在太噁心了。”
衛娘走近聲音的來源,用燈籠照著陳芸的臉,想到這是酒七交給她的人,也是那個穿著上好衣裳料子和戴著不菲首飾配飾的女子。
陳芸見女子不答,退了一步,“姐姐,能不能著人打掃一下這裡?或者讓我來打掃也可以,大家都是女人,這髒臭地方沒法子待下去,求姐姐體諒體諒我們吧!”
衛娘一時來了興致,她還第一次遇上被她拐賣了還對她“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的人。
雖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尤其是不能向非法惡勢力低頭,可是陳芸作為一個受過現代教育的穿越者,不能和歹徒硬拼的情況下,還是別和不法分子硬碰硬的好。她覺得,有命活著才是關鍵,節操什麼的,掉了再撿。
再看其他幾人,不是嚇住了就是在心裡鄙視陳芸的沒骨氣。
衛娘給陳芸鬆綁,交待她把船艙清理乾淨。見她幹活麻利,也不像個大戶閨秀,衛娘問她,“讀書寫字、彈琴唱歌,你會哪一樣?”
“只會讀書認字,字寫的很醜,彈琴唱歌這種風雅的事完全不會。”
“你和酒七是什麼關係?”這酒七將陳芸交給她時竟分文不收,只說這女子皮相不錯,就算賣不到什麼好價錢也別把她放回來。衛娘是個生意人,見好就收,更何況幹這買賣的,接了人,就算殺了她也不會把她放回來。而她的生意在閩南之地,多從京北之地虜人買賣,待把人帶到自己的地盤,任女子在京都有天大的勢力也折騰不起來了。
“你說的人我不認識。”陳芸如實以答,說不定還能套出自己被拐來的來龍去脈。是鄭家面生的車伕將她賣過來的?還是受人唆使故意害她?還是這僅僅是一場意外?
“那你就是與人結怨了。”這酒七的性格衛娘不是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好心白送她個人來?必然是從別人那討了甜頭,將這燙手山芋交給自己。“不過,你既然到了我手上,就安安分分的,我不問你來處,只關心你的去處。你若是動了不該動的念頭,你看見外面那些血氣方剛的爺們不?有你好受的!我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我這裡,只有買賣,沒有人情。”
陳芸聽衛娘口中的侮辱之意,卻只能咬著嘴唇,不讓心中的怒意噴發。
“你既識得字,就隨我前來。”衛娘臨走前叫上陳芸。
陳芸隨衛娘來到另一個艙,相比她們被關的那個除了一個矮櫃便空無一物的船艙,這個艙裡有床有桌有櫃,艙中的燭光異常明亮,想必就是衛娘起居的地方。
衛娘從一個妝匣子裡拿出一張摺疊了兩褶的紙交給陳芸,“一個字不落都給我念出來。”
陳芸開啟一看,都是繁體字,幸好之前在鄭家看了鄭遠池不少書,學了不少字,否則這些偏僻字她還真不一定認的全。
“石鐘乳二百克、紫石英四十克、白石英……”陳芸唸完,知道這是一張藥方,只是藥方名字已經被人為劃入看不真切了,她不通醫理,也不知這方子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衛娘靜靜地聽陳芸唸完,隨即陷入了沉思,陳芸便用這段時間打量四周,衛孃的船艙有扇不小的窗戶……只不過現在是緊緊關閉著的。
衛娘也沒留陳芸久待,又派人將她送了回去。陳芸回去後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肯定是以為她要和衛娘同流合汙來著。可是她也不能多辯,回去就靠在牆上睡了一覺。
下一次醒來已經是白天了,陳芸又被帶到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