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為少兄帶過來的,就算是院主對少兄的一點慰勞心意,院主還說,東西太少了,萬望少兄不要嫌棄……”順手接過放在書桌上,關孤平靜的道:“此乃院主恩賜,我受之猶覺有愧,又怎敢稍有嫌棄之心?”
錢文欣那風乾橘皮似的老臉上浮著一層謅諂笑,慢吞吞的道:“哪裡,哪裡,少兄身為本院樑柱之材,自院主之下,哪一個不佩服少兄佩服得五體投地,無以復加呀!”
關孤淡然道:“泛泛罷了。”
頓了頓,他又轉問程如姬:“請示二夫人,明日的那筆買賣可尚有交待?”
姬紅的唇兒,咧如櫻桃初破,露出兩排晶瑩細小似扁貝般的玉齒來,程如姬輕笑說道:“還有點小細節要和你研討一下。”
聲音放低了些,她道:“第一,那母女二人必須置諸死地!”
心腔中抽緊一下,雖說此乃預料中事,但關孤聽在耳中,仍覺奇書…整理…提供下載十分不是滋味,但他毫無選擇餘地,只好點頭道:“是的。”
程如姬接著道:“第二,要連‘絕斧絕刀’一起除掉,以絕後患!”
關孤沉默著又點點頭。
程如姬展露出一抹邪惡又冶蕩的笑靨,像是一個狡猾陰毒的女巫:第三,事完之後立即返院,不得在外逗留,以免發生差池!”
關孤唇角輕輕抽了抽,沒有表情的道:“還有麼?”
程如姬側首道:“師爺,後面的你來講。”
於是,錢文欣也湊近了點,壓著嗓門道:“委託我們處理此事的主顧,是個今年三十一歲的小夥子,武功尚可,但卻十分精明油滑,他姓舒,叫舒子青,身材瘦長,馬臉,右臉頰上有塊黑斑,很容易認;這次的目標是那母女兩個,那老婆子約模接近六旬年紀了,個子不高,花白頭髮在腦後流了個髻,慣常以一隻金簪插在髻發裡,金簪是隻鳳頭的,老婆子的模樣沒有什麼特徵,胖胖的,喜歡穿素色衣裳,在孃家的名字叫韓娥;那女娃子年在二十上下,聽說長得十分標緻,生了雙丹鳳眼,剪水瞳,蔥管鼻兒小嘴唇,瘦怯怯的身段,說話聲音很軟很柔也很清脆,最惹眼的是在她那雙彎月似的眉毛中間,有顆硃紅的砂痣,看上去就像點了一滴火豔的印痕……她叫舒婉儀,名字也蠻秀美可人的……”眉兒倏皺程如姬不悅的道:“師爺又不是叫你給那丫頭片子做媒,你何須描述得這麼生動細緻?幾句話講清楚不就結了?”
錢文欣呆了呆,老臉上熱烘烘的道:“呃,老朽只不過要講得明白點,好叫關少兄到時一眼即能將‘貨色’認出,不至搞錯了物件!��背倘緙Ш吡撕擼�盎鸕潰骸骯厥迨迨鞘裁慈宋錚克�鋈グ焓錄岡�憒砈碩韻蠊�靠鑾夷悄葑鈾�〉牡胤街揮興�桓鏨倥��兆叛垡膊換岣憒恚 ?
錢文欣尷尬的打了個哈哈,訕訕的道:“這個……呃,是的……是的……”程如姬悻然道:“快接下去說吧,別磨蹭了!”
錢文欣嚥了口唾沫,摸摸八字鬍,吶吶的道:“這母女兩人,便住在豫境‘三定府’的‘大福街’‘荷花弄’,整個弄巷子只得她們一處宅舍,那地方十分深幽廣闊,白雲石階,青銅獅子左右旁座,朱漆紅門上鑲得有獸頭金環,相當氣派,只要一到那裡就能找到……”關孤冷冷的道:“下手之際不用避諱什麼吧?”
程如姬在旁插口道:“不用,但事成之後記著必需儘快趕回,你的限期只有五天,包括來回旅程,以及行事的時間,下手的時候,別多說話,更別問什麼,怕她們那種可憐兮兮的樣子磨軟了你的心!”
錢文欣又低聲道:“最好的行動時辰是在傍晚,一則人稀光黯,再則脫身也較便易,她母女二人便住在後院一幢異常精緻的精舍裡,精舍前面有迴廊,硃紅欄干雕成一個個壽字圖銜圖,四周植滿翠竹……”關孤微笑道:“倒還相當雅。”
錢文欣一捻八字有,道:“怕也雅不多時了吧!��背倘緙в紙棵牡牡潰骸澳慊褂惺裁次侍餉矗�厥迨澹俊?
沉吟了片刻,關孤道:“此事內情,果真如院主所言?”
程如姬“喲”了一聲,格格笑道:“不是我說你呀,關叔叔,你也可真死心眼兒,你不想想,老闆就和你的哥哥一樣,做哥哥的哪有騙弟弟的道理?”
心裡冷笑,關孤知道再問也不會問出個所以然來,他無可奈何的道:“好吧,我沒有問題了。”
程如姬愉快的道:“老闆交待,你明天早膳後便得出發了,關叔叔,此行的副手隨你挑,要多少人都行,甚至‘前執殺手’身份的硬把子都可以呼叫……”關孤搖搖頭道:“不必